仆从部落的步兵也全都意志崩溃,一哄而散。
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突厥兵,这下子真是叫兵败如山倒了,甚至连本方追击那些骁果骑兵的几千轻骑,也被这些溃兵冲得七零八落,有些溃兵甚至直接把本方的骑兵拉下马来,抢了匹马就逃,看得都蓝可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哈米赤叹了口气:“大汗,今天不能再打了,收拾一下败兵,先退吧。”
都蓝可汗怒吼道:“不行,不许退,我们八万大军,怎么可能输给这三千隋军!传我汗令,一万可汗卫队压上去,先杀逃兵,再杀隋军!”
哈米赤苦笑道:“大汗,这样兵败如山倒,还如何收拾得了?王不可因怒兴师,将不可因愠而攻战,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这样,我们只能先收拾残军,仆从部落的人是不能指望了,至少把本部的战士尽量多地集合起来,再图良策!”
都蓝可汗恨恨地一拳打在马鞍上:“良策?哈米赤,这几天全是在用你的良策,结果呢?你他奶奶的出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主意,本汗给你坑死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废物拿下,一会儿放锅里煮了,以泄本汗的心头之恨!”
哈米赤吓得连忙滚下了马鞍,跪在都蓝可汗面前,磕头如捣蒜:“大汗饶命啊,奴才对你真的是忠心耿耿,就饶奴才一条狗命吧!”
都蓝可汗咬了咬牙,正待再开口,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失魂落魄的声音:“大汗,大事不好啦,隋军大军出现在我军后方!”
都蓝可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扭头向后望去,只见北边大约十五里处,数万精甲曜日的隋军骑兵,已经列成了一队队三角形的骑兵阵,而高高飘扬的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巨大的“高”字,至少两万名隋军骑兵,还在向着东边奔跑,带起一道长长的烟龙,显然是在准备包抄自己的东边和南边围攻车阵的部队。
都蓝可汗的两眼一黑,一张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几乎要跌下马来,哈米赤眼疾手快,从地上弹起来,上前一把扶住了都蓝可汗,一脸的忠义,声音中带着哭腔:“大汗,您可千万要保重啊!”
都蓝可汗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 ,抹掉嘴边的血迹,眼神变得迷茫而散乱,他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隋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哈米赤急道:“大汗,现在顾不得这些啦,赶快逃吧,北边是隋边,东边也不安全,我们只能向西逃了,只有想办法回到漠北,才有希望!”
都蓝可汗总算醒悟了过来,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吼:“快,全军向西转进!”说着,狠狠地用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那马负痛长嘶一声,四蹄如飞,拼命地就向西边逃去了,而身后的一万多始终没有出战的可汗卫队,也都跟着都蓝可汗向西而去,只是有几百人故意放慢了速度拖在后面,趁着烟尘满天,一个个转向北边的隋军方向逃去。
哈米赤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刚才还满脸忠义的脸变得阴沉可怕,一个骑马的年轻人牵着一匹马奔了过来,急道:“阿大,我们怎么办?”
哈米赤骑上了马,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跟着雍虞闾(都蓝可汗的名字)走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