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雄阔海的力量跟他的个子一样,比杨玄感还高了一截,这几年下来,杨玄感已经反过来高他半头有余。
拳脚功夫上,雄阔海虽也有七八百斤的力气,但比起杨玄感的千斤之力却是不如。拼尽全力也只能和杨玄感的单手打个平手。但他为人一向傲气,当面却从不夸赞杨玄感。
这四年里,天下安定,杨素不再外出征战,开始好好地管教杨玄感,逼他天天在家看书习字,未经同意不许他随便出门。
几年下来,只有每月一次的出城练武跑马,才是杨玄感最快乐的时光。
杨玄感举着长槊,一路奔回了家里的马圈,把长槊向地上一插,翻身跳下了黑云,摘去面具,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微黑的肤色,浓眉大眼,笔挺的鼻梁,朱唇白齿,颌下开始蓄起一撮小胡子,身长八尺,壮如熊罴。
他把脸贴在了黑云的面门,轻轻地抚了抚黑云的鬃毛,柔声道:“好朋友,辛苦了。”
黑云喷出一口热气,也在他脸上蹭了蹭。
杨玄感摸了摸黑云的脖子,转身大步流星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两个上来牵马的仆人听到了他中气十足的声音:“照顾好我朋友,它渴了。”
杨玄感走过了两道门,迎面差点撞上一个少女,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手持一把红色拂尘,婢女的打扮掩饰不住她绝世的容颜,瓜子脸,面如桃花,眼如星辰,瑶鼻瑶口,肌肤胜雪,发如乌云,头上扎着两个丫环,体态婀娜,穿一身粉色连衣长裙,腰间束着条绿色的裙带,脚上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杨玄感一见此女,舌头就象打了结一样:“红,红拂,是你呀。”
此女姓张,闺名初尘,多年前随母亲一起进入杨府,其母作了幼弟积善的乳母,后来留府作了杂役。
初尘渐渐长大,出落得越发标致,与一般在杨府长大的婢女不同,她从小就志向远大,情趣高洁,连所用的拂尘也染成红色,被人笑称为红拂女。
杨素识人无数,见此女天生聪慧,异于常人,便让她陪自己的几个儿子一起读书。
几年下来。红拂熟读史书,甚至对兵书一类也有强烈的兴趣,杨素考察自己的儿子们的课业时,曾几次当堂问她一些兵法。红拂皆对答如流,有些见解连杨玄感都不能及。
杨素曾对杨玄感表达过以后可以娶此女为妾的意思,只是杨玄感一见此女,平日里的威风与豪气都会消失不见。就象现在这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红拂略一欠身。对着杨玄感行了个万福,螓首微垂,朱唇轻启,声音优美动听:“世子回来了,老爷吩咐过,要你一回家就去书房见他。”
杨玄感道:“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去。”
“老爷吩咐的是马上去,还请世子这就过去吧。”红拂美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杨玄感想了想,道:“书房应是清修之所,我全身盔甲,不太好吧。”
红拂抬起了头。目光直视杨玄感,正色道:“老爷乃是大将,在府里世子就是他的属下,他的话相当于军令,没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兵法有云:呼名不应,点时不到……”
“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为慢军,犯者当斩。好啦。红拂,十七律五十四斩我前年就能倒背了。我这就去书房行了吧。”杨玄感转头向书房方向走去。
“世子请稍等。”
“又有何事?”
“红拂斗胆,还请以后世子去跑马场练武时,这马槊就不要带回了。”
“为何?”
“两丈长的马槊。被世子一路举着,在城中万一有个闪失放平了下来,会刺伤人的。还是留在那里的好,不然总会有人背后妄议世子在这皇城耀武扬威横行无忌的。”
“那我在家要练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