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么即使到时候有人想追查你的下落,也是无从问起,而且这样一来,也可以保冯盎的平安,是上上之选。”
杨玄感听完后点了点头:“于是父亲就派亲信之人统兵南征林邑,为将来家族找个避祸之处吗?”
冯盎笑了笑:“杨将军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就透。不错,年前越国公就已经与我联系,让我在南征大军中派出可靠之人随军翻译,我们岭南罗州那里一向有通过海路与林邑国进行贸易的商队,我们族中也有几个忠诚可靠的商队首领常年与林邑国贸易,听得懂他们的语言。”
“于是刘将军的大军出发时,我的人已经和越国公的使者联系上了,一道出征林邑。”
杨玄感“噢”了一声,心中终于明白其实两年前父亲已经开始着手计划这条后路了,而这冯盎应该也是两年前的那次密谈中和父亲彻底地摊了牌,建立了这种互信与合作的关系。
杨素微微一笑,抚了抚长髯,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找一个出兵林邑的借口并不是太容易,如果是皇上当朝理事,可能不会批准此次行动。”
“但太子性贪,喜欢奇珍异宝,老夫就跟太子说这林邑国多奇珍异物,价值连城,还让冯贤侄特地从岭南找来了几样林邑出产的宝物,有整棵的巨大珊瑚树、玳瑁甲、火玉之类。”
“当时太子看了就两眼放光,老夫再趁早机进言这林邑国有十多年不来朝贡了,居心叵测,而且从东晋到南朝,只要中原衰落时就不停地进犯交州,我朝新建,若不趁机教训他们一下,只怕日后会趁着中原空虚时生出不臣之心。”
“你们都知道,太子以后是想有番作为的,无论是在内大兴土木还是对外兴兵征伐,都是需要大大地征调民力,并不想在南边给自己留下个安全隐患。”
“于是太子当即就准了老夫的这个请求,去年的时候交州俚人李佛子谋反,大将刘方刚刚率军将之平定,正好用这支得胜之师继续征讨林邑,也不用重新调集军队。”
杨玄感心中一动,问道:“这刘方是自己人吗?皇上也准了这个提议?”
杨素点了点头:“刘方是长安人,瓜州刺史,一向骁勇善战。在北周时就已经做到大将军了,开皇三年时曾跟随卫王杨爽出塞,大破过突厥,后来一直担任瓜州和甘州的刺史。史万岁跟随过的那个骁勇的敦煌戍主就是他。”
杨玄感听到这里,轻轻地呼了一声“啊”。
杨素继续道:“可惜此人长年镇守边塞,在朝中全无关系,颇有怀才不遇,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老夫一向知道他的才能,所以这次南征交州的李佛子叛乱时,给了他这个机会,向皇上举荐了此人,让他领兵出征。”
“也只有如此,才会让此人对我感恩戴德,不会阻挠我暗中派人在林邑国寻找后路之事。而且现在无论是太子还是皇上都对我有所防范,这次刘方出兵,他们还派了一直跟我做对的那个尚书右丞李纲担任行军司马,以监视刘方。”
“而刘方是一个职业军人。最恨这种书生监军,即使我没打招呼,也会找到机会就刁难这个李纲,不会让他察觉到我派的人在林邑的活动。”
冯盎听得一脸崇拜,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听完后才说道:“越国公实在是神机妙算,晚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素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为将者,当先虑败后虑胜,我们杨家是个庞大的家族。不能不为了未来早作打算。“
杨玄感接过了父亲的话头,对着冯盎正色道:“冯兄还请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杨家并不想谋反作乱,只是为了将来作万一的准备而已。若是暴君在位,倒行逆施,弄得天下民不聊生,那为了救民于水火,我们也只能走这一步了,并不是我们杨家贪恋权利。想要夺那九五之位。”
冯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