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直接凭这半块令牌去东宫调兵似有不妥,弄不好长孙晟会出手阻拦。”
“于是家父草拟了这份诏书,假借皇上的命令要东宫和仁寿宫的守卫部队互调,这样只要太子您把玺印盖上,就是朝廷正式的文书,就算是长孙将军有疑问,也没有办法阻止,而且这样一来,东宫那里也有守卫部队了,太子不用担心万一撕破脸时王妃和各位王子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杨广听到这里时再无犹豫,直接拿了诏书,转到书桌前,扫了两眼后就马上盖上了玉玺的章印,然后郑重其事地把诏书卷起,塞到了杨玄感的手中,两眼紧紧地盯着杨玄感的眼睛,道:“贤侄,我杨广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就全交给你了。”
杨玄感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父亲和全家的身家性命也都在这诏书上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把这诏书送到东宫的宇文述手中。
杨玄感转过了身,飞快地向着外面奔去,出了偏殿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大宝正殿,只见那里也是灯火通明,里面透出来的光线也是一闪一闪的,似乎是有人在里面不停地行走和交谈。
杨玄感知道很可能杨坚也在盘算和计较着,而陈贵人和那春福既然已经和杨广撕破了脸,现在只剩下华山一条路了,就是拼命劝杨坚废了杨广,重新立杨勇或者杨谅为储君。
只是杨玄感一直不明白为何这陈贵人和杨广好端端地合作了这么多年,却又突然毫无征兆地撕破了脸皮,联系到在见到杨勇前也听到他似乎在跟那陈贵人争吵,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有太多难以向外人透露的秘密。
但杨玄感现在顾不上管这些事,奔到了宫门处时只见李密也在此等候了,他甚至还牵来了两匹骏马,杨玄感从张童儿手中接过了佩剑,冲着李密点了点头,两人同时骑上了马。
杨玄感这时候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大兴,系好佩剑,左手把那诏书塞进了怀里贴肉处,右手扬起马鞭,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马的屁股上。随着一声长嘶,胯下这匹黄斑马一下子如离弦之箭似的射了出去,身后的李密也一打马,紧紧地跟了上来。
这仁寿宫建在山中。本是一座避暑山庄,位置在今天的陕西省宝鸡市麟游县内,离着大兴城足有三百里,若是骑着杨玄感现在所骑这种日行八百里的快马,一天的功夫可以跑个来回。
杨玄感心里盘算着现在乃是戌时刚过。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早晨午时以前应该能赶回仁寿宫。
仁寿宫建在几座山之间,东面的是童山,当年由于运送石料和建材入山,杨素驱使了数万民夫开山修路,直通山外的官道,因此这一路上倒也是平坦,绝无一般山路的险峻。
天色已黑,杨玄感打了火把在前面一路狂奔,李密也是在后面一步不离地跟随。两人的马先后相距不到三丈,却是来不及说上半句话。
转过山道的一个弯,杨玄感突然看到了路边的一棵斜着的青松,于是勒住了马,伸指入口,打了个唿哨。
只听到松树上一阵响动,从树上跳下两名一身劲装的黑衣人,手执钢刀,身形矫健犹如苍鹰灵猿。两人脸上抹了黑色的油彩,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还有些白色的东西。
两名黑衣大汉一看到杨玄感。便将刀尖向下,刀柄倒执于手,沉声道:“见过少主!”
杨玄感顾不得回礼,直接点了点头。道:“要有大事发生,速速回大兴报告杨洪总管,让他作好安排,从现在起紧闭府门,家中男丁一律戒备,除了我和主公外。不许任何人进府,也不许任何人出府!家中一切事务听杨总管安排!”
两人暴诺一声,转身欲走,杨玄感回头看了一眼驻马一旁的李密,赶忙说道:“等等。”
两句大汉一下子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少主还有何吩咐?”
杨玄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