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气使地让只穿着单衣的俘虏们挖坑埋葬着死尸,打骂声,鞭子抽在俘虏身上的惨叫声,还有那些俘虏们的哭嚎之声响彻云霄,而在谷中的营地里,官军们的放声高歌和得意的大笑声则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世充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杨谅,王頍的野心,随着这一仗的战败,彻底地随风而去了,幸亏这次点到为止,没有跟着杨谅瞎折腾,不然估计还不如这些士卒呢,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魏征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主公,欲谋大事者,一定要血冷心硬,要么成就帝王之业,要么就是死无全尸,管他身后之事如何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转向了坐在身边,换了一身普通亲兵装扮的魏征。这身皮甲有些大,不太合他那瘦弱的身材:“玄成啊,你在朔州的时候装成一个胖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这本事,为何不把身体变大些,也不至于这身衣服看起来这么不合身啊。”
魏征哈哈一笑:“这些是我学的道术里的秘法了,运气可以改变身体形状,加上脸上粘点胡子,外面用猪皮做个面套,内垫黄泥,就可以易容了,只是那滋味实在不好受,若非要过关或者潜逃,我才不愿意使这门招数呢,身高可以在鞋子里加垫子,也影响走路,所以我逃出监狱后也就变回本来面貌了。”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子,远远的林外,张金称等人带着几十个亲信护卫散开了守在林外,以保证没有人偷听,今天魏征从北边潜回军中,王世充有许多事情要向他问清,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
“玄成,这回你去突厥,见到了咄苾王子吗?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魏征正色道:“咄苾已经集结了本部兵马,本来我矫了杨谅的诏书,来向他求援,如果乔钟葵和裴文安能争点气,打破代州。就可以和突厥联兵南下,主公,这回你一直身在军中,为何不暗助裴文安一臂之力呢?若无外援。杨谅必会速败,这样我们原来计划的天下大乱,从中趁机起事的方案也无法实现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这次大兴宫变,你人在并州,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杨素父子在最关键的时候心存侥幸,站在了杨广一边,弑了先帝,也阻止了我们在大兴城内的趁乱起事,杨玄感亲自守着东宫,我无法强攻。”
魏征摇了摇头:“主公,我记得那时候你的手下已经有数万人马,就连贺若弼也站在我们这一边,长孙晟更是采取了默许或者说中立的态度,为何不放手一搏呢?只一个杨玄感。难道可以阻止我们的数万剑士?”
王世充眼中绿芒一闪:“玄成,如果强攻东宫,确实可以得手,但只怕劫不出杨勇和杨秀,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也看出了我们的意图,在谈判时跟我说过,若是守不住,就会先杀了杨勇,我不能冒这个险。”
“再说了。贺若弼可是野心勃勃,各地来援的盟友们也都是各怀鬼胎,薛举没来,只派了他儿子带了几千人。而徐盖,窦建德的人也不多,就算能劫出杨勇,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不一定会全力死战,这次先帝的死太突然。事先的策划和事后利益的分配都没谈好,并不是动手的好机会,杨玄感阻止了我的冲动,现在想来还得感谢他。”
魏征恨恨地一拍大腿:“唉,还是真的小看了这家伙,以前我也只是认为他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不过他们父子知道了我们的全部计划,却又不去告发,这又是为何?”
王世充冷笑道:“杨氏父子不傻,杨广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最清楚不过,不会因为告发了我,表现得忠心而得到更多地信任,只怕杨素也清楚杨广日后必不能容他,这次他虽然挂帅出征,可是却让杨玄感出尽风头,应该也是为了以后的隐退作准备了。”
魏征点了点头:“只是杨谅这次大败,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