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梦,开口道:“怎么会这样?”
杨素一声叹息,道:“你还记得王世充的那个道士师父,章仇太翼了吗?”
杨玄感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道:“怎么会不记得,就是这厮害的母亲,上次这厮不是给先皇乱算命给关进大牢了吗?还是先皇在弥留之际才下令饶他一命的。”
杨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冷冷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章仇太翼那个配置春药的本事很快就讨了皇上的欢心,皇上吃了他的那些小药丸,一下子威风八面,加上给先皇和文献皇后压抑了这么多年,更是疯狂地发泄。所以章仇太翼一下子又成了他的宠臣了。”
杨玄感恨恨地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把这狗贼弄死在大牢里。”
杨素长叹道:“算了,他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一个工具而已。不过为父要说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迁都之事。”
杨玄感回过了神来,连忙道:“对对对,这才是首要之事,这章仇太翼顶天了也就是个江湖术士罢了,这迁都大事什么时候能由他,而不是父亲您这位当朝宰相所决定了?”
杨素苦笑两声,道:“那章仇太翼向皇上进言,说是大兴所在的雍州,是破木之冲,而皇上又是木命,如果继续以大兴为都城,会招致灾难。”
“这一段以来大兴的街市上又流行着童谣,说是修治洛阳还晋家。皇上在最早是被封为晋王的,正好又应了这童谣,所以皇上就决定要迁都洛阳。”
杨玄感听得目瞪口呆,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就因为一个可笑的童谣吗?明眼人都知道这种童谣都是野心家的道具罢了,孩儿敢百分之百地肯定那是王世充这家伙在搞鬼,虽然孩儿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皇上应该也知道王世充和章仇太翼的关系啊,他就想不到这一点?”
杨素摆了摆手:“你可能有点低估皇上了,他虚伪、好色不假,但绝对不笨,更不会相信任何人。你说就连为父率军出征他都不忘要那王世充在暗中监视,又怎么可能去相信王世充的师父所说的话呢?”
杨玄感不解地问道:“那他怎么就不开朝会,也不跟您这样的重臣商量一下,一下子就决定了迁都这样的大事呢?这可是要动国之根本的啊。远的不说。就说百年前的北魏,就是因为把都城从晋北平城迁到了洛阳,才酿成了六镇官兵大起事,几乎毁掉了整个国家啊。”
杨素笑了笑:“你说的还真是没错,皇上想的恐怕真就是这个动摇国之根本。”
杨玄感微微一愣。道:“这又作何解释?”
杨素正色道:“你要知道,先皇为何要定都在大兴?”
杨玄感突然省过了神来,道:“玄感明白了,那是因为最早跟随宇文泰入关中的前北魏六镇将士,也就是所谓的关陇军功贵族,这百余年来都是世代居住于关中,关系盘根错节。”
“而且当年柱国家族都是可以有合法的私兵部曲,就是现在家奴也都不少。这些人如果联合起来对皇上发难,那可真是变生肘腋,连反应的时间也很少了。”
杨素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从西魏到北周,再到我大隋,前后已近百年,关陇军功贵族又是以胡人为主,强横好战,真要是翻脸动起手来,光靠番上的这些外地府兵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
“所以即使以先皇的威望,也从不敢和整个关陇军功贵族为敌,而是采取拉拢多数。打击少数的策略。”
杨玄感笑道:“可能皇上是以为上次在大兴城外作乱的那些人是对他心怀的满或者是想篡权夺位的关陇贵族所为,甚至连长孙晟上次在那场变乱中按兵不动的表现也会让他以为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同伙。”
“如果再碰到这种事,到时候番上的府兵作壁上观,而作乱的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