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杀猪的,看起来就是凶巴巴,我看肯定是他眼红弟弟家的财产,想要侵吞。”
“可不是,你们看那朱氏小娘子的眼睛都肿得跟个水蜜桃似的,可见他这几天哭得多伤心呀,我那死鬼老公死的时候,我也没掉那么多眼泪哪。我要是大老爷啊,不用审了,直接就会把朱氏给放了,再把这刘三打上五十大板。”
“刘三这家伙卖肉的时候就跟人斤斤计较,时不时地想占人便宜,每次我去他摊上买肉时都要带个秤称一下,这家伙每次都凶巴巴地盯着我,就象要打我似的。哼,我才不怕他呢。他平时就是这德性,这次也一定是刻意陷害弟妹的。”
“就是,他弟弟有没有跟他说那话,谁知道啊。我看八成就是他自己编出来的,朱家小娘子一向在城里名声不错,他男人长年经商在外,也没听说过他跟什么人有过私情,又怎么会谋杀亲夫呢?”
“都别罗嗦了,刺史大人看起来也是精明强干的样子,听说他打仗可厉害了,杀人如麻,我想他一定会还朱家小娘子一个公道的。”
“就是就是,咱们这位新来的刺史,可是一刀一枪地从小兵干起,平定江南,反击突厥,镇压杨谅谋反的英雄!那南朝名将萧摩诃厉害吧,照样被他消灭了,他可是火眼金睛,刘三那点小把戏是瞒不过他的,咱们大伙儿就放心吧。”
王世充的眼力和听力远远胜过常人,外面这些百姓的议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暗暗叹了口气,又提醒了一下自己千万不能被犯人的外貌所引导,轻易作出非理性的判断。
王世充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对刘三道:“堂下男子,刚才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你不报你姓名,反而咆哮公堂,是视国法如无物吗?”
刘三吓得一哆嗦,连忙磕起头来:“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刚才小的一时激愤,还请大人恕罪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口气稍缓,道:“那你现在就把自己的姓名和家庭情况,还有做何营生都报一下。”
刘三抬起头,道:“草民刘三。今年四十一岁,乃是本地人氏,是死者刘七的哥哥。在这城里开了家肉铺。家里有一妻一子,兄弟七人中,五人早夭。这死者刘七乃是草民最后一个弟弟,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被这贼婆娘给害了!”
刘三说到这里时,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竟然象是要哭出。
堂下又是一阵议论:“瞧瞧,开始装可怜想骗大人同情了。”
“就是,一滴眼泪都滴不下来,装得也太不象了。”
“哼,我看这家伙就是怕王刺史治他罪。现在开始找退路了,想要朱家小娘子心软,不再追究他的诬告之罪。”
王世充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他想了想,道:“刘三,这么说来,刘七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还有就是朱氏这个娘子,并无子嗣,如果他出了事。按本朝法令,财产应该是全归朱氏所有。如果朱氏因为别的原因不能继承这个财产,那这财产就会归你,是不是?”
刘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草民不知。”
王世充厉声道:“刘三,如果不是为了财产,你为什么要告朱氏,难道你和刘七的关系好成这样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证据一口咬定朱氏是杀你弟弟的凶手?”
刘三被王世充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震。连忙道:“回刺史大人,草民只是在一个月前和刘七在一起喝酒,当时刘七就不停地长吁短叹,却总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后来喝醉了,就伏在桌上开始号啕大哭。草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说,要是过阵子他死于非命,一定是朱氏做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追问道:“就说了这一句?”
刘三道:“是的,草民当时也很吃惊,因为草民和刘七走动不是太多,毕竟早早地分了家。但草民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