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除非杨广自己有了杀心,她才可能推波助澜,不太可能主动构陷,也就是说,想让贺若弼离开荆州,还需要找准时机才是,今年如果杨广以移祸之计除掉了杨素,那就不会太快对高熲下手,以免逼反了整个关陇军功集团。”
“如果让贺若弼在这荆州呆上几年,成了气候,到时候杨广即使真的想除掉贺若弼和高熲,只怕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在这荆州举兵反抗,到时候无论成败,荆州那些忠于萧梁集团的地下势力也都会给连根拔起,萧梁集团的复国美梦,也就只能付之东流了。”
魏征笑了起来:“主公真乃神人也,所分析的事情真是鞭辟入里,分毫不差啊,那依您的意思,我们跟贺若弼的这战马之赌,还得继续才是?只有靠这办法先把贺若弼赶走,然后再把这里的地盘送还给萧铣,才能让他对我们感激,以后也算卖个交情?”
王世充点了点头:“萧铣的心思只是恢复西梁,萧梁一脉深知他们的势力到不了北方,对北方的铁骑战马也是心存畏惧,所以乱世之中,只要能在这里站住脚,他们优先的发展方向不会是中原,而是岭南或者是巴蜀。我们现在卖萧铣一个人情,以后没准可以在乱世中暂时结个同盟,如果我们能割据中原,那就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这背后的威胁。”
魏征端起手边的一杯酸奶,喝了两口,时值炎夏,这用冰块镇过了的酸奶,喝下去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让魏征一直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主公,荆郢之事就这么定了,可是这杨素之事,真的就无能为力了吗?”
王世充叹了口气:“都是张衡这个奸人使坏,想出这移祸毒计,他大概也是看准了杨广深深忌惮杨素,这才趁机进言,对杨广来说除掉了一个心腹之患,可对张衡来说,也扳掉了自己通向相位之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此人心狠手辣,而且也深知当年我参与夺位之时做的事情,必将除我而后快,所以对于此人。我们得想办法除掉他才是。”
魏征的眉头又锁了起来:“主公,张衡现在乃是杨广身边的红人,那些江南新贵文人们只能吟诗作赋,政务处理能力一般,裴弘大的来信里也说过。朝中近来的政事主要是由苏威和张衡二人来负责,而军权则掌握在宇文述和于仲文的手中。张衡献此毒计之后,一定会更加受宠,主公,要想除掉他,恐怕只能行刺了,但此人身边防范严密,不乏高手,就算得手,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案。只怕也会牵连到自己的,还请主公三思。”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相信我,杨广对张衡的忌惮,绝对不会比对杨素浅,别忘了,上次杨玄感说过,张衡才是真正下手弑了先皇的凶手,连杨素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做起来眼皮也不眨一下。你若是杨广,会不怕这种人吗?”
魏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主公的意思是,要利用杨广心里对张衡的这种恨意,或者说恐惧?”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一闪:“不错。其实处理政务这种事情,让苏威这只老狐狸做就行了,他有自己的职业官僚团队,在先皇时就处理得很好,杨广重用张衡,主要还是为了和杨素互相牵制。这两人互相防范和攻击,杨广的皇位就安全了,这回他用张衡掐死了杨素之后,一定会找个机会把张衡赶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机会。”
魏征的双眼一亮:“主公的意思是,利用杨玄感?!”
王世充哈哈一笑:“知我者,玄成也!你说对了,我们的杨世子在知道了父亲是给张衡害死的之后,他会做什么事呢?”
魏征笑道:“他不敢直接向杨广上书为杨素申冤,却只会把怒气发泄在张衡的身上,上书斥责张衡出的这个鬼点子,为了平息杨素和整个关陇集团的不满,杨广也会做做样子,把张衡给赶出京城,外出为刺史之类的官职,到时候就是主公搜罗证据,置他于死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