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给了姓王的可乘之机,他初来我们这里时很乖巧,不仅不争权夺利,还每年给我们大量的好处,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争夺这姑臧市场的野心。时间一长,我们也都放松了警惕,以为他只不过是要靠我们维持一条通往西域的丝路罢了,并无在此长期立足的打算,可没想到三年前选会长的那次,他却突然出手,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除了一早跟他合作的安家以外,就连曹家和梁家也都倒向了他,那时我才知道,王世充的真正野心,是想独霸整个西域丝路啊!”
宇文述一皱眉头:“李行首,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曹家和梁家不明白?就是那安家,又是给他用什么手段制住的呢,你们这么多年就没问过?”
李轨叹了口气:“安家是胡人,一向是走西域那条线的,王世充以前交好了达头可汗,达头可汗死后又扶持现在在西域称霸的处罗可汗,听说这处罗可汗的即位,还是靠了王世充的资助呢。”
宇文述的脸色一变:“什么,这王世充还有能力影响西突厥可汗的即位?”
李轨点了点头:“许国公还记得那个达头可汗吗?在东-突厥的都蓝可汗败死,启民可汗即位,亲近大隋之后,不愿意臣服的达头可汗就自命为步迦可汗,为整个突厥之主,继续与我大隋作对,在开皇二十年的时候,被楚国公杨素大败,二十万大军,回去的不足三万。从此达头可汗势力日见薄弱,属下的铁勒各部也开始反抗他,在仁寿初年的时候,达头可汗被铁勒部落击败,逃入天山之中,不知所踪,想是被人害死了。”
宇文述点了点头:“这事老夫当然知道,后来即位的那个处罗可汗,听说是原来阿波可汗一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轨正色道:“当年东突厥的可汗佗钵可汗,本来是要把汗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大逻便,可是却在临死前改了主意。把汗位传给了自己的侄子,这惹得大逻便大怒,几乎要起兵造反,却被后来当上沙钵略可汗。手握重兵的摄图所击败,而那个新可汗也干脆把汗位让给了摄图,摄图按咱们中原的习惯,只能叫作宗室,不是皇位的直系继承人。为了收买人心,没有杀大逻便,而是封他为阿波可汗,领地在东西两个突厥之间。这就是突厥三可汗制度的由来。”
“开皇三年的时候,三可汗联兵南下,后来长孙晟将军以计挑起三可汗间的互相猜忌,最后阿波可汗被亲近我大隋的东突厥的突利可汗处罗候所攻杀,这个阿波可汗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西突厥的达头可汗一向是与我大隋作对的,在阿波可汗死后,又拥立了自己的孙子继承了阿波可汗之位。从此让阿波可汗成了西突厥的傀儡,这个阿波可汗的位置,在开皇末年的时候传到了处罗可汗的头上,这个处罗为人懦弱,他的母亲,也就是达头可汗的孙媳妇,是个汉人,在处罗可汗的父汗死后嫁给了他的叔叔婆实特勒,二人后来还到了我大隋境内居住,成为人质。”
“达头可汗败死之后。西突厥内部大乱,各路小可汗纷纷争位,本来这个汗位是轮不到处罗这个懦夫来坐的,但是听说王世充借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收买了中亚的昭武九姓胡人,还出动了铁勒人助战,居然让处罗可汗登上了西突厥的汗位,作为回报,西域各国的市场几乎全都交给了王世充,安家本来就是走这条线的。当然也只能对王世充俯首贴耳了。”
宇文述双眼中寒芒闪闪:“可是在我们这些重臣们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裴世矩几次出使西突厥,靠了一系列的分化瓦解手段,才把西突厥给彻底征服,让处罗可汗臣服于我大隋,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轨冷笑道:“这个裴世矩,与王世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在姑臧的所有来回花费,都是王世充所负担的,在西域那里活动的巨额经费,也肯定是王世充所出,许国公你好好想想,那可是扶持一个可汗,收买一个国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