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西突厥军,纵马攻杀,不教我军片甲退回玉门关内!刚才见了那个阿里巴巴之后,我更加坚信了我自己的判断。”
薛世雄的嘴角抽了抽:“王侍郎,我知道你很能打仗,也对突厥很熟悉,但我的斥候侦察了这附近的三十里区域,根本没有发现大股的骑兵,你是不是想多了?”
王世充叹了口气:“薛将军打探的是北边和南边吧。大军来时的东边和城西,只怕没有打探到五十里外的距离吧。”
薛世雄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东边是我军的来路,你是说,敌军早就埋伏在那里了?可是我五万大军一路前来,两边都遍布哨骑,没有发现大股敌军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埋伏在东边我军退路上的,肯定是失期不至的东突厥部队,而那个库真吐屯的本部骑兵,则肯定是埋伏在城西。刚才的这个阿里巴巴,十有八九就是库真吐屯的谋士,而非伊吾国的国相。”
薛世雄奇道:“这点你能看出来?”
王世充点了点头:“当然,在我们中原人眼里,突厥人和西域的胡人没什么不同,但在我这个跑惯西域和突厥的商人看来,还是大有不同的,突厥人是辫发索头,而西域的胡人则是卷发钩须,刚才的那个阿里巴巴的头发虽然没有结成辫子,但一点也不卷,眼珠子也不是西域胡人的非绿即蓝,而是浅灰色,这明显是突厥人的特征,所以我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国相了,而且突厥话和西域的粟特语发音不同,说起汉话来,卷舌和语调也不一样,那个阿里巴巴虽然汉话说得不错,但仍然改不了突厥的口音,所以我可以断定,他是那个库真吐屯派来想要赚我们的人。”
薛世雄长叹一声:“既然如此,王侍郎何不当时就点破,我们也好拿下此贼,拷问出虚实呢?”
王世充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敌军的虚实,我已经从他的话里基本上得出了结论,他们越是想让我们做的事,就越能反应他们的军事部署,所以现在已经无须拿下此人了。刚才为防万一,我最后问了他一句为什么库真吐屯肯放他前来,他说那他库真吐屯还不想跟我们撕破脸,这句话就证明了他必是库真吐屯派来的奸细无疑!”
薛世雄疑道:“难道他刚才说的都是谎话吗?王侍郎你不是也说过,突厥人在伊吾国作威作福,甚至侮辱公主的事情是事实吗?为什么这个伊吾国王,就不能有个有突厥血统的国相呢?”
王世充笑道:“突厥人在伊吾国里作威作福是事实,但你想想,他们这近百年都给这样欺负过来了,那个国王连女儿都保不住,还要向人下跪磕头,这种怂包软蛋,又哪有胆子在这种时候冒险出来与我军联系呢?他就不怕万一事泄,这库真吐屯先找他算账,灭他的国家吗?”
裴仁基笑道:“王侍郎此言差矣,现在我大隋天兵已到,那伊吾国王可谓百年仇恨,自然会跟我们想方设法联系,并无不妥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库真吐屯这时候绝对不可能派伊吾国的人过来与我军接触的,他难道就不知道伊吾国王有反水的可能吗?再说了,西门城墙上能看到我大军的,都是突厥士兵,伊吾国人按那阿里巴巴所说,全呆在西门,看不到我军的数量,又怎么可能在外援不明的情况下,就轻易地赌上全国的性命,来和我军接触呢?”
“更何况,他甚至都没有提一句赶走突厥人之后如何处置他们的国王,薛大帅一再地强调破城之后要带这国王回大隋,这样的条件都不反驳,这还象是以做生意精明,讨价还价而著称的西域胡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