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可惜这个徐孝嗣,流年不利,身为三朝老臣,却对南齐著名的暴君,东昏候萧宝卷的所作所为极为反感,他想当南齐的忠臣,行废立之事,却又当断不断,不敢果断动手起兵,最后消息起漏,被萧宝卷下手诛杀,连带着整个家族,几乎都是死于非命。”
魏征笑道:“其实属下这点也觉得很奇怪,谋逆乃是灭族的大罪,这徐家按说应该绝了后,怎么还会有后人流传下来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有所不知,那个东昏候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怨,是整个南朝历史上的头号暴君,连徐孝嗣这样的老臣都要废他,更不用说其他的宗室成员了,后来他果然被同宗所杀,南齐也因此很快灭亡,最后是南齐的远亲宗室,在荆州的王爷萧衍取得了政权,改朝换代,是为南梁,而徐孝嗣有子嗣在荆州做萧衍的幕僚,这才逃得一命,保全了徐家的香火,徐孝嗣更有一个孙女,后来做了萧衍的王子妃,嫁给了后来建立西梁的独眼龙皇帝,梁元帝萧绎为妃。”
魏征点了点头:“哦,您说的是徐昭佩啊,此女可是大大的有名,无人不知,相传她容貌绝世,满腹才华,是著名的才女加美女,少女时代,就嫁给了同样才名满天下的萧绎为妻,全天下的才子佳人,都对这段天作之合羡慕不已。”
“只可惜徐昭佩的性格忌妒,而那萧绎又是个豪放好色的个性,有了她之后,还到处拈花惹草,所以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僵,这徐昭佩又好饮酒,经常是醉得不成人形,甚至还吐得萧绎满身都是,这样时间一久,两人的感情就越来越淡。萧绎干脆就把徐昭佩给彻底冷落,不再过问。”
“徐昭佩伤心之余,想出各种方法来报复,先是为了嘲讽独眼龙的萧绎。故意只画半面妆,然后又跟各种道士,小白脸和文士们私通,狠狠地给萧绎戴了一大堆的绿帽子。”
“更有甚者,徐昭佩作为正妻。当年的王妃,却是对其他萧绎的女人极为狠毒,谁被萧绎冷落,她就会过去和这个人推心置腹,情同姐妹,共同声讨这个男人的无情与负心,可一旦发现了哪个萧绎的姬妾有了身孕,则会狠心下手,将这有孕妇人害死。连萧绎的爱妾王氏,也没逃过这一劫。死在了徐昭佩的手下。”
王世充叹了口气:“所以说最毒妇人心啊,这徐昭佩如此举动,倒不完全是妒忌,只怕还是害怕别的女人生出儿子,威胁到她与萧绎的儿子萧方的地位。不过也许是她坏事做得太多,最后萧方也是少年早逝,断了她和萧绎最后的牵绊,以前她的种种恶行,萧绎都能忍着,就在于萧方还在。萧方一死,萧绎便下令赐死徐昭佩,还把她的尸体以七出之仪送回了徐家,并作了荡妇秋思赋。以控诉这徐昭佩与人私通的淫行。能让一个皇帝恨到这种地步,徐昭佩也算是绝了。”
魏征哈哈一笑:“主公这样一说,属下就明白了,那徐昭佩的父亲,乃是跟着萧衍一起打天下的徐家大少,南梁的侍中。信武将军徐绲,这么说来,这徐文远也是徐绲的子孙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徐文远之子,就是徐绲的儿子,徐昭佩的兄弟徐彻,他在梁朝时官至梁朝秘书郎,当时徐家一门地位显赫,徐彻也娶了萧绎的女儿,安昌郡主为妻,徐文远就是他们的孩子。”
“可惜梁朝好景不长,遭遇了候景之乱,徐彻夫妇当时人在建康,死于乱军之中,只有几个孩子被家仆保出,拼死逃到了荆州的江陵,去投奔他们的外公,当时身为荆州刺史,手握重兵的湘东王萧绎。”
“后来萧绎派手下两员大将王僧辩和陈霸先讨伐候景,并在江陵即皇帝位,是为梁元帝,在击灭叛军的同时,自己却被同宗萧察,引了西魏大军攻克江陵,萧绎被俘杀,南梁灭亡,而这萧察的子孙,就是现在的萧皇后一支。至于徐文远,则是跟那江陵城中的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