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双腿一夹,驾着黑云马,缓缓地走到了上官政的面前,上官政的口鼻之中,鲜血狂涌,嘴里仍然喃喃地说道:“不,这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是,会是杨玄感?那,那后面射箭的,又,又会是,会是谁?”
杨玄感叹了口气,对着后面那举着大弓的金甲将军叫道:“嘿,王将军,有人问你是谁!”
那人一摘面当,哈哈一笑:“上官政,你听好了,我乃王伯当是也!”
上官政的眼中散过一丝奇怪的光芒,转而苦笑道:“原来,原来是,是神箭手,神箭手王三郎啊,嘿嘿,你,你居然,居然也加入,加入叛军了。怪不得,怪不得我认,认错了人。”
杨玄感冷笑道:“好了,你这下也没遗憾了,上官政,我杨玄感还真的得谢谢你,这回给我送来这么多骑兵和战马,你放心,这回你先上路,很快,我会让卫玄也来陪你的!”
上官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杨玄感,你,你莫得意,老子,老子在地狱的门口等着你!”
杨玄感的长槊一挥,一下子刺穿了上官政的喉咙,他的嘴里一阵鲜血喷出,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仍未气绝,似乎还想说什么,杨玄感摇了摇头,长槊一勾一划,直接把上官政的脑袋和他的身子分了家,然后轻轻一挑,这颗披头散发的硕大人头,就到了杨玄感的槊尖之上,仍然是面目可憎,满脸血污。
杨玄感看着槊尖上的上官政首级,冷笑道:“你先下地狱吧,不知道地狱结了冰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等到我?”
这时的杨玄感,身边的所有亲兵都暴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已斩隋将上官政,已斩隋将上官政,万岁,万岁,万岁!”
叛军的欢呼声,如同瘟疫一样地,在战场上开始蔓延开来,透过这片血沃的平原,又进一步地传到大营之中,再传到营前的叛军大阵上,然后洛阳城四周的叛军营地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欢起起来,声震环宇。
城头的樊子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元文都和卢楚两人紧紧地握着手,身子却是在微微地发抖,王世充却仍然是神色平静,看着远处的杨玄感,轻轻地叹了口气。
雄阔海,杨玄纵,杨玄挺和韩世谔纷纷策马而至,韩世谔的身上,如血染一般,满身的甲叶子上,尽是淋漓的鲜血,他的左肩头,肩甲已经断为两截,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上,仍然不停地向外渗着血,显然是被人一刀重创。
杨玄感的眉头皱了皱:“韩将军,你受伤了,先治一下吧。”
韩世谔的满脸都是兴奋,哈哈一笑:“不,大帅,这时候我老韩怎么能收得住手?隋军这一万五千精骑,给咱们杀得几乎片甲不留,就剩下几百人从山道跑了,咱们正好把他们全部追上,斩尽杀绝!”
杨玄感的嘴角勾了勾:“不,让他们逃回去也好,我想让他们,就象传播瘟疫一样,把我军是如何地取胜,他们是如何的惨败,全军覆没,我要的不止是全歼他们这一万五千骑兵,而是要他们剩下的部队,只要听到我们的名字,就会害怕,发抖!”
李密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大哥,你是要留在这里,不再继续北上追击了吗?”
杨玄感哈哈一笑,看着一身皮甲,骑着一匹瘦马缓缓而至的李密,说道:“密弟,今天这一战,你可是居功至伟啊,一切的谋划,都出自你手,来来来,我们这就回去,摆酒庆功啊。”
雄阔海的眉头皱了皱:“公子,你还是太冒险了,李军师可没说要你以身犯险,亲自冲阵啊,万一你有什么闪失,那全军将士怎么办?”
杨玄感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就凭这些歪瓜裂枣,能伤得了我吗?哼,不是我小看上官政他们,就是让他们再练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刚才为了吸引上官政,不让他跑了,老子直接可以冲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