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义还有些不信,看着王世充的眼睛里,光芒闪闪:“李靖就这么容易会信了裴世矩?不太可能吧。”
王世充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怪就怪我以前给过裴世矩一个信物,让他有难的时候可以派人持此信物来找我,结果裴世短就拿这个信物出示给李靖,因为我也给过李靖一个相似的东西,于是李靖就信了裴世矩这次来是执行我的命令,因为我在江都平叛,走不开,而且他正好是大使的身份来做这事,所以李靖就帮了他一回,谁想到给他利用了。若真的是李靖,或者说我要做这事,又怎么会让那尉迟恭去接头?!”
高宝义勾了勾嘴角,这回他倒是有八分相信了,从动机上来看,王世充并没有主动诱杀史蜀胡悉的必要,他的眉头皱了皱:“那裴世矩又是为了什么,要害史蜀大人呢?难道这时候搞坏跟突厥的关系,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高先生有所不知啊,他这是投其所好,因为杨广在前一阵正好去巡视关内,路过并州,却发现汾阳宫被稽胡人劫掠,弄得百官们只能在霍山里结草芦而住,让他大大地失了面子。所以严令要讨伐稽胡贼寇。”
“可是这些稽胡人抢劫了宫殿之后,也自知闯了大祸,部众逃进了太行山,而一些首领则逃到了史蜀胡悉那里,请求庇护,史蜀胡悉收留了这些人,所以裴世矩就要除之而后快,因为杨广听了他的话,还以为是突厥在暗中操控大隋内部的叛乱呢!”
高宝义咬了咬牙:“但是平时收留大隋的逃犯和稽胡人,不是你的意思吗?现在出了事,你不去化解,却让裴世矩诱杀史蜀胡悉,你不应该负责任吗?”
王世充叹了口气:“以前天下太平,稽胡人也闹不起什么事,我只是想用这种办法让史蜀胡悉的部落能留在塞外,好保持联系,哪晓得史蜀胡悉竟然连叛乱首领都保着,现在那个离石胡头子刘苗王又跑了,可以说史蜀胡悉是当了替死鬼,冤哪。”
高宝义摆了摆手:“好了,事情的经过我差不多清楚了,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大突厥上下,现在都很愤怒,而且已经隔绝了和大隋的贸易联系,这下杨广也不可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反而会怪我们包庇稽胡。看来战争,在所难免啦。”
王世充微微一笑:“其实你们突厥人嘴上说很愤怒,要讨个说法,但史蜀胡悉这一死,不是正中你们下怀吗?”
高宝义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恢复如常,冷笑道:“正中我们下怀?这话从何说起?我们突厥的一个大人,一个智囊给害死了,这是我们突厥的巨大损失,怎么能说是好事?王公,你这是热昏头了吧。”
王世充笑道:“好了,大家都是老江湖了,有话就打开天窗说,不要藏着掖着。你们突厥也早就看出了杨广的好大喜功,大隋强大表面下内部的矛盾重重,所以才敢两次拒绝杨广的征召,不去高句丽。现在大隋成了这样,你们只怕更是起了自立的心思,这次史蜀胡悉的事情,不就是给了你们一个最好的借口吗?”
“高先生,不要以为我现在人在江都,就是聋子瞎子,我在突厥也有许多的眼线耳目,这一阵以来,你家的颉利叶护,还有始毕可汗,处罗可汗的使者们奔驰于大漠南北,到了各个部落去大肆宣扬史蜀胡悉被诱杀的事,宣扬大隋对你们突厥各部的欺负,点燃各个仆从部落的恐惧与愤怒,你们这是要说法吗?不,你们早就作好了大战的准备,而不是要一个说法,或者是杨广的道歉。”
“而你高先生今天来找我,而不是找杨广,其实就是想要我告诉你大隋现在北边的虚实,告诉你如果突厥现在就反叛,有几成胜算,对不对?”
高宝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所有的底牌都给王世充一语道破,已经没有了任何转环的空间,叹了口气,说道:“王公真的是旷世奇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