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玉楼的地下密室,暗香浮动,王世充面带微笑,看着裹在一袭黑色斗蓬里的萧皇后,她那张白色的,粉嫩的脸上,沁满香汗,透出一股子难言的愤怒,一双秀目,狠狠地瞪着王世充,几乎要是喷出火来。
王世充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美娘,笑道:“美娘含怨,别有一番风情啊,我以前就没发现,你生起气来,这么好看呢。”
萧美娘厉声道:“够了,王世充,我不想听你在这里油嘴滑舌,这次的事情,你也别指望打哈哈就能对付过去,你什么意思,害我弟弟害得还不够吗?”
王世充笑道:“我那怎么是害萧禹,我这可是帮他脱离苦海呢。”
萧美娘的眼中寒芒闪闪:“你这张嘴就算能说活死人,也别指望能蒙骗我,老娘可不是三岁小孩子给你哄,张须陀这回给你害死,你就让裴仁基顶缸去收拾残局,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吗?”萧美娘气急败坏,也是口不择言,什么本宫,老娘全出来了,听得王世充也是一惊一乍,一脸地蒙逼。
骂完之后,萧美娘一把抄起面前的大碗,“咕嘟咕嘟”地就往嘴里灌起酸梅汁来,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汁,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方汗巾,对着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扇着,嘴里嚷着:“你这什么鬼地方,老娘跑了一路,还要在这闷罐子里,就没点透风的地方吗?”
王世充算是回过了神,正色道:“美娘,这是为了我们好,通风透气的地方,也会给人偷听,我这里可是密不透风,就算隔墙有耳,也不会听到的。”
萧美娘咬了咬牙,摆手道:“老娘没兴趣管你这些破事,你别七岔八岔地,直接说正事,你害死张须陀,又要我弟弟过去收拾残局,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借李密的手,害死我弟弟?”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如果不让你弟弟去军队,而是让他呆在河阳,你弟弟活不过半年,信不信?”
萧美娘的秀眉一蹙,冷笑道:“你又要骗老娘了是吧,是不是你以为老娘不懂军事?告诉你,老娘查过地图,那河阳就是在洛阳的北边,是其北边的屏障,靠着黄河,易守难攻,就算我弟弟手下没多少军队,但洛阳的十几万大军,几个时辰就能赶到,他能有什么危险?”
王世充摆了摆手,叹道:“妇人之见。李密的目的是夺取东都,占领整个中原,想要夺东都,就要把东都附近的要塞,仓城,一个个全给拔掉,张须陀军新败,裴仁基很难控制住他的部下,万一哗变或者是这支军队四散,那李密在中原一带,再无对手。”
“你想想这李密当年跟着杨玄感,打到洛阳才用了多久,这回他的条件比上次还好,你觉得你的宝贝弟弟,呆在河阳又能安全多久?”
“等到李密真的再次搞出十万大军,兵临东都,东都的段达,元文都这些废物,闭城自守还嫌兵不够,哪会去救萧禹?一旦河阳城破,你弟弟那个又臭又硬的脾气,要么自杀,要么不屈被杀,还会有第三条路吗?”
萧美娘听得脸色一变再变,她确实是妇人,不懂军事,但是王世充说得头头是道,也不似作假,她的芳心开始跳得有些厉害了,颤声道:“真的,真的如你所说这样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害死张须陀?”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张须陀不是我害死的,逼他立军令状,激他出战,中了埋伏而败死的,是荥阳太守杨庆,不过就算没有杨庆,他那个刚正不阿的脾气,也早晚会给东都各地的无能守官们坑死。因为东都一带各地郡守多是宗室贵戚,这些人并无才能,又骄奢淫逸,上次杨玄感起事就能看出这里的统治有多糟糕了,杨广把中原的人心败光,岂是一两个将军靠几万军队能收拾得了的?”
萧美娘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亲自领兵,去收拾残局?你不是一向最喜欢掌握东都的兵权,从而控制中原的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