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出头,白净面皮,留了一把小胡子的副将刘士安站在卢明月的身边,他也是卢明月的智囊与谋士了,他叹了口气:“大哥,看来孟大哥的情报果然没错,隋军看起来是要全面攻击了,这可不是疲兵之计。”
卢明月点了点头:“我一万步兵,足可守住这方圆十里的大营,传令,弓箭手们全部退后,离栅栏五十步外,等隋军渡河后,听我号令再上前。”
刘士安眨了眨眼睛:“寨主,不在他们渡河时用弓箭杀伤吗?”
卢明月笑着摇了摇头:“不,等他们上了岸后,弓箭急袭,再以骑兵侧击即可,我想隋军也不会这么傻,把兵力从正面就这么冲过来。他们应该主力还是会从两翼过河才是。”
刘士安点了点头:“可是我军的弓箭手尽在大营之内,那些分寨里只有几百个其他寨的散兵,若是敌军从两翼偷渡,根本挡不住的。我们又如何应对呢?”
卢明月摆了摆手,一指灯火通明的两岸,说道:“你看,现在这河面上,如同白昼,五十里内敌军的动向,尽在眼底,下游的水流很急,想过河只有在寅时,而上游更是要到白天才会水流减缓。”
“他们现在应该是用疲兵之计,或者佯攻,来迷惑我军,白天才是他们主攻的时候,到时候我会看情况派春儿的骑兵突击的,这二十五里地,铁骑冲过去,不过半个时辰,他们来不及列阵,就会被我铁骑冲击,到时候,就让隋军知道我卢明月铁骑的威力!”
刘士安脸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寨主高见啊,那么我们现在如何对应呢?要不要分出大营的兵力,尤其是弓箭手,以分别去守卫各营?”
卢明月摇了摇头:“不,大营是关键,其他各营的背后没有通道,不好走,而这主营的后寨是有大道的,隋军的战车和骑兵沿着大道,在两天内就可以追上我军的步兵,所以我军必须要牢牢地守住大营才行,必要的时候,哪怕放弃各种分寨,也要守住这里。”
“而且我军的辎重补给都在大营后面十里处的备用营地里,现在是孟让的弟弟孟啖鬼率骑兵保护我军的后路,即使有隋军穿插到我军的后方,孟啖鬼的骑兵也能通过逆袭来打垮他们,实在不行,我军也可杀出一条血路撤离。”
刘士安的嘴角勾了勾,一指营门后方,密密麻麻,足有七八千人的骑兵,说道:“所以少寨主(卢明月的儿子卢瑟)的骑兵,就是机动兵力,哪个寨子危险了,就要派他们去救火,对吗?”
卢明月点了点头:“正是,而且骑兵的副马也留在营中,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几千弓箭手骑马机动到寨子,用弓箭去阻挡隋军的渡河。”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卢明月发现了什么,收住了嘴,他的目光落在下游二十五里左右的位置,四五队隋军士兵没有打火把,甚至也没有敲锣打鼓,而是静悄悄地抬着五道浮桥,向着河岸边迅速地冲去,他们的身上披着黑色的斗蓬,若不是仔细观察,在这夜色之中,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刘士安连忙说道:“寨主,这些隋军是要偷渡,那里是左营第十三寨,寨子里只有两百守军,是挡不住他们的,请您快下令支援吧。”
卢明月的嘴角勾了勾,转头对身后的一个传令兵说道:“派一千弓箭手骑马过去,进入左营第十三分寨,另外让附近四个分寨各抽调一百人过去,归十三分寨的寨主王元本指挥,记得通知柳寨主,让他不要轻易地暴露实力,如果隋军小队偷渡,以本部人马弓箭射之即可,若是大队上岸,则火力全开,加以拦截,等待援军。”
传令兵领了令箭,迅速地跑了出去,很快,一千多背着箭囊的弓箭手骑上了副马,自侧寨门而出,向着下游方面奔去。
王世充仍然稳稳地站在营门前的一个小高坡上,看着四五道浮桥开始在淮河里架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