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徐世冲手足无措,满头大汗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高呼:“徐将军勿虑,某来助你!”
徐世冲心中一动,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房彦藻全身披挂,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千余骑驰至营中,而后面,烟尘四起,显然是大队的步兵跟进,粗粗一看,起码是万人的规模。
徐世冲脸上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房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快来助我,兄弟我这里快顶不住啦!”
房彦藻哈哈一笑:“无妨,我这万余步骑,乃是魏公的老营精锐,魏公看到贼势大盛,特地要我来助你的,徐将军,且令你的部队给我的部下留出一条支援的通道,让我的人能上前轮换。”
徐世冲二话不说,连忙对身后的传令兵下令,很快,前方的徐军军阵里,就开始大量地向着栅栏外射出密集的弓箭与投槊,这一阵箭雨如注,飞槊似林,即使是步步逼进的淮南兵,也给打了个小小地促不及防,后撤了十余步,短暂地离开了栅栏一线,开始举盾防守。
趁着淮南兵的后退间歇,刚刚赶到的千余名房彦藻部下,翻身下马,举起骑槊,从前方军阵的队与队之间的空隙冲入,迅速地顶到了一线,与重新冲上来的淮南步兵们,隔着栅栏杀作了一团,而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徐军士兵们,则是如逢大赦,互相搀扶着退了下来,很多人直接走出几十步后,就往地上一趴,大口地呕吐起来,再也爬不起身了。
房彦藻叹了口气:“徐将军,你的部队也尽力了,累成这样,一会儿魏公可能会率内马军来驰援,在此之前,就由我来替你守住战线吧。”
他说着,一回头,对着刚刚赶到营寨之中,正在列队,重新编排的步兵们大喊道:“迅速整队,马上投入战斗,无论如何,不能让隋狗突破这道栅栏!”
张公谨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身的纹身和油彩,也给周身的汗水冲得七七八八,不复原来的形状,他大口地喝着革囊里的烈酒,恨恨地骂道:“真他娘的,就差这一点就能冲进去了,哪儿来了一股生力军,又把咱们给挡在了这里。”
现在张公谨的位置,是在栅栏外五十步左右的地方,这里有一处三四尺高的小高坡,站在这里,前面的战斗情况,一目了然,作为一个指挥几千人的旅帅,不,应该是临时升成的将军,足够掌握全局了。
李君羡站在张公谨的身边,手持大弓,时不时地射上一两箭,只是这会儿的瓦岗军也学精了,一线的战士们不仅持槊互刺,身边还有盾牌手掩护,几乎也是把整个人都包裹在一面盾墙之中,很难看到人影,这让李君羡也很难直瞄射击,只看到后面的瓦岗军援军步兵如潮水般地向上顶,原来还略显单薄的这一千余名下马骑兵所组织的阵型,瞬间就变得厚实了许多,即使是淮南步兵几次强压,也无法突破敌军正面的防守了。
李君羡几次引弓欲射,都没有找到太有价值的目标,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说道:“老张,现在情况不是太妙,我们迟迟不能突破敌寨,后面上岸的将士越来越多,挤在一起,万一给敌军的飞石,弩箭大面积杀伤,或者是骑兵侧突,都会伤亡惨重的。”
张公谨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后方越聚越多的人群,正要说话,只听“呜”地一声巨响,空中落下一块巨大的飞石,足有车轮般大小,重重地砸在人群里,顿时六七个军士就成了一堆肉泥,身边的几个同伴却是置若罔闻,几个轻伤兵捡起满是鲜血的盾牌与长槊,重新大喊着上前。
张公谨沉声道:“不行,他们的石头越砸越近了,我们人挤在一起,要出大事,这回得出绝招了,君羡,弓箭一阵密集射击,掩护我!”
李君羡二话不说,大吼道:“弓箭手,二十轮急速吊射,目前敌栅后十步!”
他说着,抄起大弓,仰天一举,搭弓上弦,就是一箭射出,羽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