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双眼圆睁,他的身上已经受创十余处,血流满身,仍然是在咬牙苦战,靠了一身精良的护甲和硬气功,不至于失去了战斗能力,但是长槊已经是越舞越慢,气喘如牛,一边奋力地格挡着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铛,一边怒吼道:“宇文小儿,休得狂妄,想伤了魏公,先从我们尸体上跨过吧。”
另一边的孙长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铜锤几乎已经把握不住,却仍在奋力地击向宇文成都,喷着带血的口沫,高呼道:“士可杀不可辱,宇文小儿,有本事就取我们性命吧。”
宇文成都冷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我也不客气了。”他的双眼一下子瞪了起来,手中的凤翅镏金铛顿时就加快了挥舞的速度,风声虎虎,带起了飞沙走石,直奔二将而去。
程咬金和孙长乐本身就是勉力抵挡,这一下宇文成都突然加快了力量与速度,哪里还挡得住,只十余招不到的功夫,两人的身上就又多了四五处伤口,盔歪甲裂,披头散发,而手中的兵器,都快要举不起来了。
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铛一挑,孙长乐倾尽全力砸向自己的一锤,飞天而起,失了兵刃的孙长乐,再也无法作战,抽出副武器的铁鞭向着宇文成都一掷,拨马返身就走.
宇文成都轻舒猿臂,只一抄,那铁鞭就抄到了手中,顺势向左一掷,本来想要挺槊突刺他的程咬金,只觉得一股飓风袭来,连忙一低头,听到“彭”“咣”两声,头上的头盔给这一下砸得不翼而飞,而那股子劲风几乎掀掉了他的头皮,一头的乱发顿时就蒙住了眼睛。
程咬金的心胆俱裂,哪还敢再战,拖槊转身就走,宇文成都本想抄起弓箭射击,可一眼扫到了远处正在督战的李密,心中一动,暗忖若是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杀到李密身前,想到这里,他把大弓往鞍上一挂,重新抄起凤翅镏金铛,厉声道:“众儿郎,勿要恋战,随本将军直取李密!”
战场之外,五里之处的一处无名高坡之上,几十名蒙面持刃的护卫,正环布于坡下,坡后是百余匹上好的良马,不安地刨着前蹄,而坡上则有两人,一站一坐,站着的那人身材中等,瘦削,可不正是魏征?而坐在胡床上的一人,手持翡翠琉璃酒杯,悠然自得地小酌着血红的西域葡萄酒,神色轻松,不是王世充,又是何人?
王世充看着全神关注的魏征,微微一笑:“玄成,咱们这是难得的观战啊,又不是自己在打仗,不用这么紧张的,来,随我一起喝一杯,这可是上好的葡萄酒啊,要不是我在战前在东都存了一窖,现在只怕也是喝不到啦。”
魏征摇了摇头:“主公,咱们在这里观战一天,眼看这童山大战要分出胜负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两边都不是好东西,死得越多越好,只是我那可爱的师弟,这时候为了鼓舞士气,居然穿得这么明显,在后方督战,引得那宇文成都直取他而去,我倒是想看看,最后他怎么办。”
魏征勾了勾嘴角:“这宇文成都果然厉害,这一路之上已经杀败近十员瓦岗大将了,可谓是勇冠三军啊,大概我方也只有沈光这样的勇将才能与之相抗。象青奴,来整这些,对上他怕是走不了两百合。”
王世充摇了摇头:“玄成,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观战吗?”
魏征奇道:“主公不是说想看看骁果军大战瓦岗军吗,此等精兵锐卒对决,百年难得一见啊。所以我等才冒险来此。”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其实,今天我只是想来看一个人,看看他会不会出现。”
魏征睁大了眼睛:“主公的意思是?”
王世充的脸上笑容慢慢地收起,看向了战场之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从骁果军阵后的营地里,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小队,以快得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