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一队信得过的人,去一趟河北道,巡视一下河北道诸州。”
要恢复河北道大部分地方的吏治以及农桑,那就必须派人去详细的了解一下现如今河北道的状况。
薛万述略微一愣,忍不住道:“殿下派人去河北道做什么?”
这个问题,薛万述必须要问清楚。
不然的话,他不好给手底下的人交代任务。
李元吉坦言道:“去看一看河北道诸州的吏治,以及诸州春耕的情况。”
薛万述眉头微微一扬。
李元吉这话里面的信息量就很大,但李元吉没有明说,他也不好多问。
“臣明白了,臣马上派人去巡视河北道诸州。”
薛万述躬身应允。
李元吉摆摆手,准备让薛万述离开,却听薛万述又道:“关城上有一位年近五旬的清叟,一直盯着兵营里看,臣派人查问了一下,说是宋国公萧瑀。
殿下有什么要交代的?”
李元吉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笑道:“他这是发现你们了,想看看你们为何跟我混迹在一起。他喜欢看,就让他去看好了。”
薛万述点了一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躬身一礼退出了营房。
李元吉在薛万述走了以后,失声一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此事。
萧瑀身为李渊的心腹,发现了他军中多出了一群疑似幽州的兵马,多看几眼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幽州的兵马如今都在李艺的掌控之中。
李艺的兵马出现在他麾下,其中的深意,自然值得人深思。
李元吉在薛万述走后,略微思量了一下随后要派往河北道坐镇的人选以后,就卸下了。
……
次日。
李元吉并没有留在天井关等待李渊的回复,而是率领着一众兵马继续赶路。
过了天井关,再往南走,就到了洛阳地界的怀州境内。
李思行一人一马,就守在怀州的界碑处。
李思行人看着清瘦了不少,也苍老了不少。
见到了李元吉以后,立马跳下了马背,快步跑到李元吉的马前,匍匐在了李元吉马下。
“臣李思行参见殿下,求殿下饶臣一命。”
李思行言语有些哽咽。
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似乎是有无数的悲伤要控诉。
李思行被架在火上烤了数月,真的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人已经快被烤散架了,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李元吉跨坐在马背上,盯着跪在面前的李思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能驯服李思行这匹烈马,让李思行为己所用。
但到头来,李思行还是选择了李渊。
“我在苇泽关等了数月,一直等你向我求饶,可是你没有。”
李元吉盯着李思行,感慨着说。
李思行头垂的低低的,除了哽咽外,一句话也没说。
李元吉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你不愿意全心全意为我效力,我也不勉强。然后你就离开府上吧,去找我父亲,让他另外给你谋个差事。
以后遇到了我,尽量绕道走,我怕我会忍不住宰了你。”
“何必等以后,现在就宰了算了。”
宇文宝在李元吉背后嚷嚷。
在宇文宝眼里,这种背主的人就该立马杀掉,以儆效尤。
留他多活一刻钟,那都是仁慈。
李元吉瞪了宇文宝一眼。
李思行再怎么说也是李渊的太原元谋功臣,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李渊赐下的‘恕一死’的‘免死金牌’,还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无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