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然后齐声道谢以后,才没有再围着杨延嗣。
“赏赐不够?”
工匠们散开了,谢韬却跟在杨延嗣身边,杨延嗣疑惑的问了一句。
乔南嘿嘿一笑,“下官不讨赏钱……”
杨延嗣一愣,旋即笑了,“你想求官,让我帮你走走门路?”
谢韬猛然点头,“下官就是苦无门路,所以在这九品小官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六年。”
杨延嗣莞尔一笑。
“你有钱吗?”
谢韬一愣,搓了搓手,“下官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财,加起来约莫有一千多两。”
杨延嗣灿灿一笑,“这点钱,连赵相公家的门缝都砸不开。”
“你有学问吗?”
谢韬一脸尴尬,“下官读过几年书,解试被取中,省试落榜了……”
杨延嗣耸立耸肩膀,“以你的学问,也进不了沈师的法眼。”
杨延嗣顿了顿,盯着谢韬,表情严肃。
“你一没钱,二没学问?拿什么让我推举你?”
谢韬一下愣在了原地,半晌,他追着已经走远的杨延嗣。
“下官所求不高,不需要劳烦两位相爷。只求左补阙在两位相爷的门生面前,提几句下官,下官就有升迁的希望。”
杨延嗣脚下的步子一顿,转头直愣愣的盯着谢韬。
谢韬被盯着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低下头。
“告诉我,你有什么,值得我去推举你?”
谢韬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一句话。
眼见杨延嗣再次踱步准备走远,谢韬咬牙道:“下官有一颗忠心。”
杨延嗣似笑非笑的盯着谢韬。
“有一颗对谁的忠心?”
“有一颗对左补阙的忠心。”
谢韬的声音在颤抖,显然他内心此刻极度不平静。
杨延嗣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邕州封陵县,你觉得这个地方如何?”
谢韬猛然抬起头,瞪大眼,“左补阙让下官去邕州?”
杨延嗣戏谑道:“怎么,不敢?”
谢韬脸上露出一丝狂喜,“只要能升官,什么地方下官都愿意去。”
“邕州封陵县县令,七品官,你回去准备走马上任吧。”
谢韬激动的浑身颤抖,对着杨延嗣远去的背影深深作揖。
“谢韬必定不会辜负左补阙的大恩。”
谢韬的话传入到杨延嗣耳中,杨延嗣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轻声笑了笑。
中华上下五千年,不论何时,都不缺这种官迷。
这些官迷们,为了权势,什么都肯做。
有人或许觉得谢韬这个官迷向杨延嗣表忠心有点夸张。
事实上,这都不算什么。
因为最大的官迷们,不是爬在高位上,就是在辽国。
为了做官,连汉奸都敢做。
向杨延嗣表忠心这种事,只能算是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