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临近,凛冽的寒风也阻止不了汴京百姓喜庆。
整个汴京城,远比往日要热闹了三分。
街道上行人往来,摩肩接踵。
商贾们在低价甩卖着库房里仅存的货物,百姓们挑着担子,牵着驴子,在购置年货。
辛勤劳作了一年的城外的百姓,也趁着年关的时间,赶到城里凑凑热闹。
顺便待着妻儿老母,在街边的一个个小摊上打打牙祭。
然而,汴京城再热闹,也和杨延嗣无关了。
一大早的时候,杨延嗣就带着赵廸轻车简从的出了汴京城。
杨延昭和曹玮已经先一步去了安南,并且带走了杨府和曹府派出的家将们。
曹彬再二次挑选了府上的家将以后,把人数压缩到了一百五十人。
一共二百五十人的精兵悍将,不适合跟着杨延嗣这个监军。
曹琳坐在马车上,送了杨延嗣一程又一程。
一行人到了城外,撞上了前来为杨延嗣送行的佘赛花和杨延德。
“娘,您怎么来了?”
杨延嗣跳下了马背,匆匆迎了上去。
佘赛花嗔怒的瞪了杨延嗣一眼。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要远行安南,娘怎么能不来送送你。”
杨延嗣闻言,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抱拳道:“娘且放心,孩儿一定把自己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佘赛花眼角含着泪花。
“此去安南,一别就是三年,再见也是三年后了。为娘一直看着你长大,也知道有一天,你这个雏鹰必定会离家飞走。为娘心中虽有些不舍,但为娘不会阻止你的。为娘只希望你,没事的时候隔三差五给家里带封信回来。”
杨延嗣拱手道:“孩儿谨记。”
佘赛花对着背后招了招手,一位身材魁梧的家将,背着一个大箱子出现在了杨延嗣近前。
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套黝黑的锁子甲。
“娘,您这是?”
佘赛花抚摸着黝黑的锁子甲道:“吾儿出征,自当披甲。”
杨延嗣哭笑不得道:“孩儿是文官,是监军,不用去上阵劈杀的。”
佘赛花橫了杨延嗣一眼。
“为娘不管这些,为娘只知道,你是将门的子嗣,将门的子嗣出征,就必须披甲。再说了,以你的性子,难保到时候不亲自去下场冲杀。为娘这么做,也是有备无患。”
佘赛花一番心意,杨延嗣没办法拒绝,只能点头应下了。
“媳妇,过来为你夫君披甲。”
杨府的男丁出征,都是由女眷披甲。
曹琳上前,从箱子里结下了锁子甲,一件一件的为杨延嗣穿戴在身上。
杨延嗣不得不承认,自己穿上盔甲的模样,还是蛮威风的。
杨延嗣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瞧见佘赛花和曹琳抬着他的虎头乌金枪走了过来。
“将军万胜!”
“将军万胜!”
凡是在场的,杨家所属的人,一起高喊。
杨延嗣手握虎头乌金枪,感觉热血沸腾的。
提着枪,跨上马背,杨延嗣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赵廸一骑单马,紧跟在身后。
“娘盼儿归!”
“妾盼夫归!”
杨延嗣带着佘赛花和曹琳的期盼,一路策马扬鞭奔出去了五十里。
“公子,您哭了”
赵廸策马走到了杨延嗣近前,见杨延嗣脸上的泪痕未尽拭去,问了一句。
杨延嗣乐呵呵摆手,“怎么会,只是风沙有些大,迷了眼睛。”
赵廸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