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伦利用师生情谊,帮赵光义拴住杨七。
为的只是利益。
这是不是就表明了,在沈伦心里,他和杨七的这一份师生情谊,也是一个筹码。
情谊这种东西,最怕被明码标价。
一旦有了相应的价值。
那么情谊这个东西就会失去原有的味道。
杨七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冲着沈伦拱了拱手,道:“你让我忠诚,我爹也让我忠诚。一个用师生情谊,一个用父子情谊。”
杨七自嘲的笑道:“是不是在你们心里,都觉得我杨延嗣会成为乱臣贼子?”
沈伦脸上再也没有作为长辈的傲气了,他脸色黑的可怕。
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心里的愧疚填满了胸膛。
可是为了儿子的前程,他又不得不忍辱负重的吞下这一枚苦果。
杨七暗自摇了摇头,瞥了沈伦一眼,傲然道:“我杨延嗣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既然你们用情义捆绑我。那我就随了你们的心愿。以后我不会叛出大宋,更不会举起反旗。
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在代州城里,建立了一座书院,您老在大宋也算得上是一位大儒了,刚好您可以去书院里,教书育人……”
扔下了这句话,杨七背负双手,大跨步的离开了花厅。
留下了沈伦一人,脸色铁青的坐在花厅内。
沈伦心里很清楚,自此以后,在杨七心里,他这个恩师的位置,只怕不会再被高高的供奉在了最顶端。
那份珍贵的师生情谊,就这么被他给消耗掉了。
“何苦来哉?!”
沈伦仰天长叹一声。
……
杨七离开了花厅,迈着小碎步,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
曹琳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衫,挺着个大肚子,正依靠在软榻上,手里端着一个小瓷杯,正在从里面拿出鱼食喂鱼。
一把鱼食扔下去,湖里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拍打着鱼尾扑到曹琳身前。
呼吸间,湖面上就像是漂荡了一层舞动的鱼形枫叶。
杨七攥紧了衣袖,走的很轻,却还是被曹琳注意到了。
见到了杨七,曹琳捏着小瓷杯的底部,一下子把瓷杯里的鱼食全倒进了湖里,顺手扔掉了杯子,走向了杨七。
湖里的鱼儿,又掀起了一场争夺的浪潮。
“郎君,你有心事?”
曹琳在家野蛮,在外跋扈高傲,但是却是一个很细心的女人。
当她靠近到了杨七身边,瞧见了杨七紧锁的眉头以后,就知道了杨七心里不痛快。
杨七笑眯眯的伸出手,捏了捏曹琳的脸蛋,笑道:“为夫能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是累的……”
曹琳嫌弃的拍开了杨七的手,因为她在杨七手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料味。
“妾身还是让人给你烧水洗洗,洗过之后,睡一觉,就轻松多了。”
曹琳推着杨七到了书房去等候,然后自己吩咐着丫鬟们去为杨七烧水沐浴。
丫鬟们被曹琳打发走了,她招了招手,从院子里的竹林里,走出了一位一袭红衣的女子。
曹琳全然没有刚才在杨七面前娇憨的模样,她傲气的像是一只孔雀,冷冷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时?为何我夫君会愁眉不展。”
红衣女子躬身站在曹琳身后,低声道:“回主子的话,此事应该跟府上的大老爷有关,而且嗣主子的恩师,似乎也牵扯在其中。
他们似乎想利用父子情谊和师生情谊,牢牢的把嗣主子拴在身上。”
不得不说,曹琳在商业和情报方面,具有极高的天分,无视自通。
从她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