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校门聚集在张德林的大帐内。
有个虎背熊腰的将校咬牙切齿的道:“杨延嗣那厮好可恨!居然拿我们的家小威胁我等。”
张德林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今夜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问问。大家对此事的看法。”
有人低着头,颓然道:“如果杨延嗣真的能够遵守诺言,我这一条命丢给他,又何妨?”
张德林沉吟道:“我怕的就是杨延嗣不遵守诺言。”
“那可怎么办?”
“我等死了事小,可是断子绝孙了,下了黄泉,怎么去面对祖宗?”
“……”
将校们忧心忡忡。
他们同时看向了张德林。
“将军,您拿一个主意吧。”
张德林目光深沉,低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就先按照信上说的办。”
将校们抱拳,“我们听将军的。”
此后,七日间。
张德林一行纵横百里。
好好的一个太原府,被他们杀的乱成了一锅粥。
凡是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官府内上下的官员,被他们屠杀的干干净净。
事情传到汴京城。
朝野震动。
“逆贼!逆贼!逆贼!”
赵光义站在御阶上,歇斯底里的咆哮。
圣眷正浓的毕士安当即出列,躬身道:“陛下,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应该尽快派人去剿灭贼人。”
赵光义压制了心头的愤怒,目光一扫,落在了呼延赞身上。
“呼延赞,朕命你领五千兵马出京,一定要把贼人的脑袋给朕带回来。”
呼延赞单膝跪地,“臣领命。”
派出了呼延赞去剿灭张德林一行,赵光义就再也在朝堂上待不下去了。
他急匆匆的赶回了寝殿,义愤填膺的乱砸了一通,然后恼怒的呼喊,“陈琳,你给朕滚出来。”
陈琳快速的出现在了赵光义面前。
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而是一脸凝重,见到了赵光义,当即就跪下请罪。
“奴婢该死!”
赵光义指着陈琳,愤怒的咆哮,“朕让你去处理一个没用的废物。人没除掉,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朕要你何用?”
机会来了!
王继恩瞧见了机会,他笑眯眯的凑上前,给赵光义上眼药,“陛下,陈琳办事妥帖,从未出过什么大的纰漏。这一次,有可能是一时疏忽,还望陛下念在陈公公平日里办差妥帖的份上,就饶他一次。”
“饶了他?”
赵光义愤怒的道:“你让朕怎么饶了他?太原府上上下下,上千名的官员,就是因为他的疏忽,被屠戮一空。朕饶了他,怎么跟太原府那些死去的官员交代?
就是因为他办事不力,才导致了太原府上下上千名的官员惨死的。
这都是他的错。”
“陛下……”
王继恩准备继续给赵光义上眼药。
却没想到陈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此事透着些许的诡异。据奴婢得到的消息,咱们的人到了汾州以后,张德林等人的家眷就已经消失一空。
而在张德林的大营内,并没有发现有其家眷生活过的痕迹。
所以,奴婢猜测,有人抢先了我们一步,向张德林等人下手了。
张德林会如此一反常态的在太原府内胡作非为,肯定和他们有关。”
赵光义闻言,胸中怒火更胜了,他气的颤抖着问,“你是说,又是那个小畜生?”
陈琳低声道:“八九不离十。”
“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