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坐在了桌前。
“你说的对,萧倬那个贱人送信来给老夫,肯定有所图谋。绝不会这么简单的跟老夫套近乎。”
老杨仔细的盘算着萧倬的用意。
半晌老杨瞪着眼睛抬起头,幽怨的道:“萧倬那个贱人,只怕是冲着你生的另外一个逆子来的。”
佘赛花闻言,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我生的逆子!要真是逆子,也是你的种出了问题。”
老杨当即无语了。
佘赛花怼了老杨一下,舒心的道:“你是说,萧倬那个贱人真正的图谋是七郎。具体为了什么?”
“那个逆……”
眼见佘赛花眉头皱起来了,老杨赶忙改口道:“去岁冬日,五郎偷袭了辽国的铜台关,大破了铜台关。你跟辽人也打过交道,应该知道辽人是不吃亏的主儿。”
佘赛花点点头,以前她做令婆的时候没少跟辽人干仗,深知辽人秉性。
老杨继续道:“今岁的时候,辽人的使节到了京城,准备从朝廷手里敲诈一笔赔偿,可是恰巧碰上了陛下苏醒,功败垂成。
恼羞成怒的辽人,一定会在开春之际南下侵入大宋。
宋辽大战一触即发。
那个逆……七郎喜欢螳螂捕蝉。
萧倬那个贱人害怕七郎在宋辽大战开启的时候,借机给她来一个狠的。
所以送信过来,提醒七郎,他手里有人质,让七郎放安稳点。”
佘赛花脸色一白,“这么说,四郎和我那未曾谋面的小孙子的命,就捏在七郎手里?”
老杨恼怒道:“那个逆子,还有那个孽种死了才好。”
佘赛花也恼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四郎好歹是你儿子。那个小家伙也是你孙子。”
老杨沉声道:“你不是不了解七郎的性格,以七郎的性格,肯定会向萧倬那个贱人妥协。而萧倬那个贱人尝到了甜头,对七郎就会一逼再逼。
七郎一退再退,到时候退的无路可走了。那就是一死!”
佘赛花脸色煞白,“可是妾身也不能看着四郎和我那未曾谋面的小孙子去死!”
“不行!妾身得去找七郎。”
“不许去!”
佘赛花根本不顾老杨的阻拦,在府里点了两三个女将以后,策马就奔向了大同府城。
老杨心里是五味杂陈。
四郎他也想保,他那未曾谋面的小孙子,他也想保。
可是在国和家之间选择,老杨只会选国。
家人没了,老杨能咬牙忍过去。
可是国没了,老杨忍不过去。
老杨攥紧了拳头,看着桌上那鲜红的脚掌印,声音低沉道:“不论萧倬那个贱人有什么奸计,老夫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如果因为老夫的错,让你们父子身死,老夫给你们叩头都行。”
老杨随手折起了桌上的信件,塞进了怀里,跨上马去了复兴武院。
一到复兴武院。
老杨就召集了军机阁的成员,共商大事。
杨七既然答应了帮助朝廷对付辽人,那么老杨作为杨七设立的军机阁的成员,有必要为杨七制定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
决不让辽人迈进中原一步。
这就是老杨制定作战计划的宗旨。
……
老杨带领着军机阁的人员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却不知道杨七正在为打不打发愁。
老杨收到了萧倬的信件,杨七同样收到了。
相比于萧倬给老杨信件上含蓄的语言,萧倬给杨七信件上写的话,那是赤果果的直白。
一张纸上,一对鲜红的脚掌印旁,只有一句话。
“杨家军敢入辽国一步,你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