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没有偷营的机会。”
耶律休哥深吸了一口气,面目狰狞道:“如果有机会偷营,就给本王想办法毁掉那些铁疙瘩。没有了那些铁疙瘩,本王就能想办法和杨延嗣正面一战,一举击溃他。”
炮轰持续了大半天。
直到把幽州城城墙上的箭楼全部轰成了碎末,杨七才下令鸣金收兵。
夜,悄悄的降临。
一直站在城头上的耶律休哥看着城外杨七部兵马的营地,眯了眼。
夜幕很黑,但是这并不妨碍耶律休哥对杨七部兵马的营地的观察。
通过白天看到的营地的布局,以及晚上营地内灯火的数量,耶律休哥大概能够判断出杨七部兵马的营地中,各方面的兵力部署。
在杨七部兵马的营地的东南角,营地内的灯火数量并不多,而且晃动的很少。
加上了耶律休哥白天观察到,此地并没有多少兵马驻扎,所以他把偷袭的目标,就选在了此处。
“谋鲁姑,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耶律休哥沉声对身边的耶律谋鲁姑说道。
耶律谋鲁姑视死如归的单手捶胸,“属下定不辱使命。”
耶律休哥仰起头,唏嘘的说了一句,“只要能够毁掉杨延嗣手里的那个铁疙瘩,付出多少代价,本王都愿意……”
耶律谋鲁姑面色一沉,他听出了耶律休哥话外之音。
他面色凝重的道:“属下明白……”
耶律休哥点点头,道:“你们若战死,本王会厚待你们的家眷的。”
耶律谋鲁姑再次单手锤胸,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城墙。
在城墙下,早有两万多辽军集结在了一起。
他们抛弃了战马,脱掉了皮甲,只穿着一身单衣,握着一柄涂满了墨汁的弯刀。
为了能够偷袭成功,他们放弃了很多对他们有利的东西,只为了能更好的掩饰自己。
耶律谋鲁姑看着这些将士们,神色复杂的道:“出发……”
之所以神色复杂,是因为他清楚,此次出去偷袭杨七部兵马的将士们,也许都不能活着回来。
耶律休哥刚才那句话的话外音很简单。
他们可以全部战死,但是杨七手里的铁疙瘩必须毁掉。
两万辽军,并没有直接从南门而出,而是绕了半圈,从东门悄无声息的出了幽州城,沿着幽州城外东侧的一个小丘陵,悄无声息的摸向了杨七部兵马驻扎的营地。
夜静悄悄的,只有鸟兽在树林里嘶鸣。
布谷鸟的叫喊声能让整个幽州城的人听见。
耶律谋鲁姑率领着辽军,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两万的辽军,就像是一个无声无息的黑影,向杨七的营地笼罩而去。
“嘎巴……”
落在地上的枯树枝被踩成了两截,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
窝在一个隐蔽的地洞里假寐的稻草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听动静。
“嘎巴嘎巴嘎巴……”
一声声如同炒豆子一样的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有人偷袭。
有了判断,他悄悄的抬起手,扯了扯从书上垂下的一根细微的银丝。
紧接着,一百丈外的另一个地洞内,另一个假寐的稻草人也睁开了眼睛。
在他头顶,有两根银丝,一根银丝上绑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这是一个闷铃,声音并不清脆,声音反而有些沉闷,应该是里面做了特殊的处理。
就这样,一层层的传信。
消息最终送到了营地内的彭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