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兵眼角含泪,低声道:“刚才那一仗,打到了最后,许多老兄弟都无力杀敌了,纷纷拖着辽军跳下城头。有些没力气的,四五个人拖着一个辽军跳下城头……”
刘偏将强忍着泪水,低声道:“老兄弟们不怕死……我们复兴老卒,从没怕过死……”
“下去让军医迅速给受伤的兄弟们治伤。辽军这一次虽然被打退,但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再次攻城。”
“诺!”
然而。
这一次刘偏将却猜错了。
辽军再次退下以后,并没有再继续攻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以后。
耶律斜轸的中军大帐。
所有辽军将领齐聚一堂。
耶律斜轸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看着跪在膝下的诸将。
“一群废物!”
耶律斜轸盯着他们破口大骂。
“那好水川要塞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昔日他们是强悍的军卒,如今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许多人更是连刀都握不住。
你们呢?
四肢健全,孔武有力。
是我大辽少有的勇士。
每一个人扔出去,都足以以一敌二。
可是你们却连一群老弱病残都打不过。
十次进攻,十次都被打退。
前九次,敌人有震天雷。
你们还能把借口推到震天雷身上。
可是第十次呢?
敌人震天雷耗尽,你们已经杀上了城头,却被人家一群老弱病残给打了下来。”
“啪啪啪……”
耶律斜轸拍着自己的面颊,愤恨的道:“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丢人。若是让人知道了我大辽最精锐的一群勇士,居然连一群老弱病残都打不过。
你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太后、去见陛下、去见大于越?”
“大将军,敌人悍不畏死,拉着手下的将士们同归于尽。他们人数……”
有辽将小声的辩解。
却让耶律斜轸怒火更胜。
“你给我逼嘴!他们纵然再悍不畏死,也是一群残兵。他们人数再多,也是一群残兵。有些人甚至以前是你们各部最温顺的汉奴。
就是这么一群人,打败了你们。
你们还好意思给自己找借口。”
耶律斜轸怒喝着,喊道:“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有人以任何借口推脱战败的原因。一旦再有人说出此言,以惑乱军心罪,立斩决。”
耶律斜轸虎目扫视着诸将,冷声道:“今夜休息一晚。明日,我会亲自督战。强攻好水川要塞,后退着立斩决。
拿不下好水川要塞,我们就打不开燕国的缺口。
打不开燕国的缺口,纵然我们战败回国,也无颜面对族人。
不如全部死在这好水川。
也算是为国捐躯。”
诸将齐身一震,沉声答道:“诺……”
这一夜,是漫长的一夜,也是煎熬的一夜。
无论对辽军,还是对城内的燕军。
对辽军而言,耶律斜轸下令强攻好水川要塞,不达目的,决不后退,明日势必是一场相当惨烈的血战。
以好水川要塞里老卒们不顾生死的架势,将会有很多辽军将士客死异乡。
而对城里的燕军老卒们而言,最痛苦的不是战死在沙场上。
而是在行营里,看着一个个同伴,重伤不治,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身旁。
“呜呜呜呜……”
小兵们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叔伯们死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
他们不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