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从耶律斜轸的鼻孔里继续冒出,耳中、眼中、口中,皆有黑血冒出。
七孔流血。
中毒的征兆。
“将军!大夫!大夫!”
侍卫们一边惊叫着扑向耶律斜轸,一边大声喊着军中的大夫。
然而。
耶律斜轸却没有撑到大夫到来。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侍卫们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一股脑的扑上去,却也救不了耶律斜轸的性命。
而耶律斜轸为何会中毒呢?
根源还在猪娃的那一根弩枪上。
要知道,猪娃的那一根弩枪,并不是葛二蛋给他的,而是军中的军医送给他的。
而这位军医,入伍前,曾经跟随大同书院医学院的法海老道学医。
法海老道有一个知名的诨号,毒医。
军中的军医,只是在交给猪娃弩枪的时候,顺手在弩枪的枪尖上抹了一层毒药。
无色无味,一击致命的毒药。
耶律斜轸就死于这毒药之下。
辽军的大夫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耶律斜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救了……”
听到辽军大夫的诊断,一个个侍卫们面面相觑。
“咋办?”
“鸣金收兵,护送将军的尸体回京。”
有年长的侍卫给出了决定。
其他侍卫们纷纷点头。
“呜呜呜……”
鸣金的号角声响起。
城头上正在厮杀的辽军齐齐松了一口气。
战斗持续到了现在,他们每一个人心里已经生出了退意。
久经沙场的他们自然能够判断出,战斗持续到了现在这种场面,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五万辽军精锐,杀到了现在,剩下了不足千人。
纵然拿下了好水川要塞,他们也无法再做其他的。
听到了鸣金的号角声以后。
辽军将士们不假思索的退出了好水川要塞城墙。
临走的时候,他们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好水川,以及好水川上那一张张愤恨而稚嫩的面孔。
燕国,经历了这一场战火的洗礼。
他们将会在周边的诸国中,执牛耳。
原因无他。
燕国人不畏死。
老一辈不畏死的燕国人被他们杀了不少。
可是燕国也通过了这一场战争,磨练出了下一辈不畏死的燕国人。
辽军撤了,撤的很仓促。
只留下了满目尸体的战场,以及一群群在城外毫无顾忌吞吃着尸体的野兽。
城墙上。
仅剩下不足百人的小兵们,一个个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
他们瘫坐在地上,仰面朝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战争的意义,那怕到现在,他们都没搞懂。
“呜呜呜……”
如泣如诉的哭声,吸引了正躺在城墙上发愣的小兵们的注意力。
循声望去。
就看到了坐在床弩前,悲伤的痛哭的猪娃。
有余力的小兵凑到了猪娃面前,低声问道:“你哭啥?”
猪娃哽咽着道:“我对不起狗子哥,也对不起葛叔?”
小兵模仿着老兵的派头,仰着脑袋问猪娃,“就是因为你射中了辽国的那什么大将,却没射死人家?”
猪娃抹着眼泪,重重的点头。
小兵一脸诧异的道:“我可看清楚了,那个辽国大将,七孔流血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