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午到吗?眼看着中午快过了,怎么还没来?”
监寺苦着脸,低声道:“朝廷的圣旨上是这么说的……”
“嘿嘿嘿……在等人?”
得意的笑声突然在开元寺门口的石狮子下响起。
广亮禅师循声望去,就看到了那个狠自己狠到咬牙切齿的县令,正笑眯眯的站在台阶下。
“原来是吴县令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
广亮禅师瞧见了吴县令,不咸不淡的施了一礼。
两个人以前没交集,之所以会对彼此抱有敌意,就是因为之前朝廷配发的田产上。
吴县令是穷苦人出身,以前跟着杨七打过仗,因为聪明好学,文化课的进展非常快,后来被陈耀发掘,提拔了一下。
吴县令当兵的时候,打不过敌军。
可是他当了官以后,表现出了别样的天赋。
短短三年,他从一个小吏混到了县令的位置。
他能升官这么快,除了他理政有天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对百姓好。
吴县令在此地上任以后,特地清剿了一批不法富户,清查出了一千亩良田,准备酌情分给县里贫苦的百姓。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清出了田产,就被这一帮光头们摘了桃子。
奇的吴县令差点没带人平了开元寺。
最后还是他家里贤惠的夫人劝解了他。
也就是从那以后,吴县令三天两头的给开元寺小鞋穿。
吴县令和广亮禅师之间的关系也越闹越僵。
对于广亮禅师不咸不淡的语气,吴县令一点儿也不怪罪,他犹如一个老农一样,背负双手,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台阶正中,笑嘻嘻的道:“禅师客气了,禅师这是在等人?”
广亮禅师微微仰起头,言语倨傲的道:“不等人,老衲站在寺门口干什么……”
斜眼瞥了吴县令一眼,广亮禅师又道:“陛下仁慈,怜悯我们寺庙清寡,先是赐下田产,如今又赐下一行贵人,在我们寺里落发为僧。你作为陛下的臣子,不知道此事吗?”
“知道一些……知道一些……”
吴县令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广亮禅师一愣,眼中闪过一道狐疑。
按照以往两人交际的了解,他提到田产,吴县令肯定会发毛的。
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不等广亮禅师继续想下去,就听吴县令吧嗒着嘴,摇头晃脑道:“哎呀……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今早的时候,陛下确实让人送了一批人到县衙,命令让我转交给开元寺。”
说到这里,吴县令似笑非笑的屈指一指,“大和尚,你瞧瞧,是不是他们?”
广亮禅师顺着吴县令指头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看到一行数百人,披枷带锁,在衙役们押解下,缓缓向开元寺走来。
广亮禅师瞳孔一缩,浑身一颤,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他嘴皮子哆嗦着,“应该……应该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
吴县令调笑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贴,对着广亮禅师扬了扬,“这是朝廷派发的集体度牒,上面注明了,此番送过来的三百四十二人,皆在开元寺落发为僧,由开元寺主持广亮禅师,教导他们从善。
有度牒为证,大和尚你还敢说他们不是你们开元寺的人吗?”
“你……”
广亮禅师眼珠子缓缓瞪大,浑身颤抖的指着吴县令。
眼珠子瞬间通红,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主持?主持?”
“……”
开元寺的僧侣们,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搀扶广亮禅师。
吴县令缓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