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镜太后一脸苦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的儿子。
昔日强横的大辽,如今却需要别人的余威震慑。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话是正确的。
从儿子登基到今日,已经过去了几年。
辽国贵族对于年幼的儿子称帝,中年的丈夫在背后理政,一直诟病颇多。
甚至有人还暗中联络远在高丽、倭国的辽国遗族们,在辽国搅动风雨。
然而。
他们那些人,明明有一举将他们一家赶出皇宫的实力,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做。
因为他们都在惧怕一个人。
一个提到名字,都足以让辽国颤抖三分的人。
大燕皇帝陛下,杨延嗣。
而这一切,都缘于那个镇守在上京城外,号称智狐的独臂将军。
三年前。
一位昔日契丹八族的辽国贵族,仅仅是因为在边陲上,说了一句杨延嗣的坏话。
传到了那个独臂将军耳中。
他当即率领三万铁骑,突进辽国数百里,将那个辽国贵族的族人,屠戮一空。
辽国的防御,在他眼里,就像是纸糊的。
辽国的兵马,在他眼里,就像是土鸡瓦狗。
自此以后,辽国国内,再也没人敢说一句杨延嗣的坏话,甚至到了谈嗣色变的地步。
由此可见,那个独臂将军有多凶残。
他,以及他代表的国家,明明有一鼓而下辽国的实力,但他们却并没有扫平辽国。
在辽国所有人眼里。
耶律嗣能够平平安安的坐在皇位上,就是因为那个人的余威,那个人的施舍。
“母后,燕国的皇帝叔叔,是一个怎样的人?”
耶律嗣攀着马车的窗户,静静的看着铁镜太后发问。
这个问题他问了不下百次。
他的父亲,如今的辽国摄政王,总是绝口不提此事。
他的母亲,总是一脸为难的避过他的问题。
而辽国群臣,辽国百姓,给他的答案只有一个。
“凶残!很凶残!腰围八尺、身高八尺、虎头环眼、杀人如麻、嗜血成性……”
总之,凡是能在辽国国内代表凶残和强大的词语,都被他们用在了杨延嗣身上。
或许他们觉得,只有把杨延嗣描述的越强大,就越能代表他们败在杨延嗣手里不那么窝囊。
铁镜太后今日出奇的并没有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思虑了良久,才幽幽的道:“他是一个很有才华,也是很重感情的人……”
“重感情?”
耶律嗣狐疑的看着他母后。
他翻阅着小脑袋瓜子里所有有关重感情的词语,貌似没有任何一个能被套在杨延嗣身上。
铁镜太后却没多做解释。
她只记得,当年还是一个少年郎的人,明明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尊,却为了自己的兄长,不惜万里奔赴辽国,以身犯险,只为迎自己的兄长回家。
即便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兄长不愿意返家的时候,他也为自己的兄长,留下了一大批足以让他后半辈子躺在金山银山上过日子的财富。
他做到了一个弟弟该做的一切。
可惜他的兄长,却没有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一切。
当初落叶、赵廸二人在上京城寺庙里说过的那句话,至今还在她耳边回荡。
“陛下不欠你什么,反而是你欠陛下的……”
铁镜太后痛惜的呢喃道:“当初若不是遇到了我,也许你会是一个强横帝国的霸道王爷……”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