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不断咳嗽,渐渐苍白的小脸开始泛红,忽然声若蚊蝇出声,无比虚弱道:“娘亲,我好难受,好疼啊。”
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来,一个两鬓憔悴的女人慌忙抓几把干草盖在女娃身上,然后偷偷擦了一把眼角,转过头来对着女娃道:“丫丫不要怕,有娘亲在身边,娘亲和你一起躺下,帮你暖暖身子就不疼了……”
“可是我饿!”
丫丫两眼泪汪汪,但是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虚弱咳嗽几声,忽然满是憧憬道:“娘亲娘亲,您说爹爹能帮我抓到药么?丫丫不想死,我想活着,那样我每天能陪哥哥玩耍,能陪您下地干活,我很厉害,能帮娘亲和爹爹揪掉一些乱茅草。”
丫丫旁边还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男孩,努力咬着自己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女人同样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强逼自己安慰闺女道:“丫丫放心,你爹爹肯定能抓到药,我们从安徽一路逃荒过来,就是因为山东这边很安稳,能活人……”
然而话未说完,忽然屋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被人砸进屋中,后面跟着两个满脸横肉的兵卒,森冷道:“你家男人到县里偷窃,被苦主看家护院的下人给打死了,我们县令大发恩赐,让咱哥儿俩把尸首给你送过来。”
说着很是不满跺了跺脚,忿忿又道:“这大冷天顶风冒雪走了十几里,还不赶紧掏点铜板意思意思?你这娘们没一点眼力劲,烧壶水让咱哥俩暖和暖和啊。”
女人哪里还有心情烧水?
她呆呆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似乎因为陡然遭受聚变,竟然连哭泣也忘记了哭泣,而干草里躺着的小丫丫因为门口不断冷风直吹,很快被冻得连咳嗽都咳嗽不出。
两个兵卒开始翻找屋子。
可惜家徒四壁没能找到半个铜板。
一人怒骂几声,显然很不满意,另一人忽然看向两鬓憔悴的女人,目光闪闪道:“奶奶的,不能白给你家送尸体,既然钱财没有,小娘们陪咱耍一耍。”
女人一惊,恐慌复又畏惧,终于哭出声来,哀求道:“不要,我孩子在。”
她并没有祈求兵卒放过她,因为知道祈求也白搭,所以她只是祈求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语气既惶恐而又显得无助。
可惜两个兵卒哪里管顾这个,陡然狞笑直接扑了上来,满脸兴奋道:“你男人已经死了,哥哥给你当男人,乖乖躺着别动,让咱哥俩好好玩一玩。腿分开,啊,好爽,好热乎,啊哈哈哈哈……”
明显是得手了!
寒风肆虐,女人低哭,就在这大雪寒冬之际,两个兵卒狞笑着爬到了她身上。
旁边不远,就是她的丈夫尸体。
草堆之中,还躺着她的孩子。
这一场犯罪实在令人发指,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可怜这家的孩子,所以在寒风肆虐之中,那个虚弱的小丫丫慢慢停止了呼吸。
女人嚎啕大哭,但是被人压在下面却无法去抱孩子,两个兵卒完事之后扬长而去,临走似乎还骂了一句晦气。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小丫丫躺着的草堆旁边,竟然还躺着一个十四五岁小男孩,小男孩牙齿咯咯作响目睹了这一切。
夜冷风寒,裹着雪花不断往屋子里灌,女人面色麻木痴痴呆呆抱着小丫丫,竟然连起身关门的没有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忽然放声悲号。
她一手抱着闺女丫丫,一手抚摸丈夫尸体,仿佛向命运发出怒吼,质问苍天道:“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们活不下去,都说山东可以活人,我们逃荒来到这里仍要受难,啊,天,你睁开眼,你睁开眼。”
也就在这时,忽然门口走进一个青年书生,先是打量一眼屋中情景,然后悲怜天人道:“白莲仙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