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自我。”
“这不是贬义词,对好人来说也是如此。有些时候,如果一个好人做了很多次好事,最终都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结果,他的认知就可能改变,他的记忆突触随之变化,从此他可能也就变了,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所以,这类人的意识强度其实也不高,新记忆嵌入旧记忆中,意识体发生改变,人也就变了。所谓的被‘社会毒打’后改变,也就是如此,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很容易,但是历经一大堆烂事,还能善良,非常难。”
“所以意识强度高,通常的要求就是见多识广而且逻辑非常清晰,一个复杂且成熟的人很难被改变,三观也很难被再次重塑。但也有例外,比如说一些革命烈士,他们的信念并不复杂,但是坚定程度极高,无论遇到了什么都不曾改变,这种人意识强度也非常强。只是,这种情况太过于困难,一般来说,还是如我刚刚提到的,见识和阅历足够多、认知足够坚定、逻辑足够清楚。”
“近些年,利用电磁、超声波和脑机接口刺激大脑导致记忆突触发生改变的技术也变得成熟,这可以用来治疗精神病,也可以用来给人植入思想钢印。电磁还好说,在虚拟世界是很难出现的,但是超声波却是可以在虚拟世界里展现出来的。现在通常的大模型里都禁止使用超声波,但并不是说人耳能听到的声音就无法制造思想钢印。认知越单一、意识强度越低,越容易被影响。”
“也就是说,童年的我,不是我?”王元听完有些震惊。这个答案看似反直觉,世界上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正确的。
“理论上说,你听完我这些话,你就不是你了。当然,你要是全忘了,就还是之前的你。”田川看着大家,“举个例子,我们都有社交软件,也都有自己的头像。当你有一天,选择换头像的时候,你就不是之前的你了。”
“新记忆不断吞噬旧记忆,意识不断改变,所以意识代表的核心,是记忆与遗忘。”潘队给大概解释了一下。
虽然潘队说的不够准确,但田川还是基本认可的。
“唉,所以说啊,”耿秋拍了拍王元的肩膀,“你的白月光早就已经不存在了。那个人还活着,但是早就不是你高中时期的白月光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爱的我不是我,是昨天的我。”
王元瞪了耿秋一眼。
“好了,刚刚田川讲的很简练,这段录像我以后可以用来拿出去给别人解释,”潘队直接白嫖了一番,接着道,“所以,你们都要面临考核,考核通过后才能独立处理危险漏洞和高危漏洞,尤其是高危漏洞有不少会涉及命案。田川你就不用考核了,省一点算力。”
“啊?”三个人都很震惊。
耿秋和王元觉得,川哥不考核他俩怎么敢考?
田川想了想,倒是省事了,挺好的。他比耿秋、王元等人知道的必然是更多的,读博的时候,他导师陆院士给他讲过的东西,比这些更复杂、更多,以他的逻辑能力来判断是极为清晰的,而且他以前也接触过一些保密案件,只是没法说。
耿秋、王元,包括今天没来的王风、老郑等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被选上。
他们大部分没有“高深莫测”的社会思维,甚至“胸有丘壑”都达不到,但是实际上这些人的意识强度都不低,而且,志同道合。
“什么叫一类人?性别、民族等等,都不重要,志同道合才是一类人。”这是导师曾经告诉田川的话。
志同道合的人。
教员诚不欺我。
(作者的话:这本书到这里,基础设定算是讲完了。之所以讲这么多细节设定,是因为我觉得没有这些,后面的故事不容易被看懂,毕竟我想写“现实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