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这个灾星,在齐国上下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西面函谷关的背景下,轻松的做到了畅通无阻。
一路上经过齐国大小城府,只要见到沈洛的大旗,守城官兵非但不敢刁难,还要笑脸相迎。于是乎这队逃难之人竟然有店住店,有车坐车,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最离谱的是竟然还住了几次太守府,至于县太爷的官邸就像自家卧房一样,随便睡。
听得秦雷心中悲凉,联想起自己丧家之犬般的生死十日,默默哀叹道:“同样是人生,差距怎么这么大涅?”
沈洛他们最后穿延州出幽州,离开了齐国边境,进入了莽莽东郭勒尔大草原。自唐朝打垮突厥后,对北方少数民族实行恩威并施,拉拢分化的政策。在强大的军力和经济实力的震慑下,北方始终没有出现一个强大统一的游牧民族,而是形成了草原居民逐步内迁,民族之间相互融合的迹象。
当然这一切都要在强大的实力的基础上,唐朝末年的国力衰退和灭亡后的军阀混战,又点燃了不少草原恶狼的雄心,开始试图统一草原,进犯中原。邀天之兴,三个强大的国家很快建立,基本结束了混乱的局面。通过近百年的反复较量,把草原部落又打回了唐朝时的模样。只不过大唐时那种民族和睦的景象再难找回了。
沈洛因为生意原因,与东郭勒尔草原上各大部落的头面人物都有些交情。沿途都有部落护送,穿越大草原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只是草原人热情好客,路过那个部落要是不进去叨扰,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是以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十天前才走出东郭勒尔,进入秦国的河套地区。未作停留,一路南下,在北山牧场歇息时,竟然碰到了打前站的卫士,这才知道秦雷竟然也要来北山牧场。于是沈洛决定在北山牧场等他。马志却是派出来迎接的。
马志说完,秦雷笑骂道:“跟着大老爷就是享福啊,他奶奶的,早知这样我也跟着舅舅了。”
众人笑作一团。然后轮流揪着马志灌酒,嚷嚷着叫他体验下被围追堵截的痛快。
秦雷看着他们笑闹,也不阻止。心却早飞到北山牧场了。
他现在迫切想见到沈洛和馆陶。自从他发现自己在政治上很不成熟时,就十分渴望能有个人帮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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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启程时,已是日上三竿。这还是沈青用马鞭一个个抽起来的,当然秦雷无法怪罪他们,是自己让他们饮酒的。
本来上午就能走完的路,到日头偏西还没走完。
当秦雷越过一个小山包,看到辽阔的草原上出现一个土城,北山牧场终于到了。
远远的从城中驶出几骑,向着秦雷这里奔来。秦雷长啸一声,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相向而行的战马在重点相遇,阔别多日的沈洛、张谏之与秦雷相视大笑。三人跳下马,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万里回环后,终于在这北方草原上见着了。
沈洛与张谏之望着标枪一样挺拔立着的殿下,虽然满面征尘,但那双曾经晦明晦暗的眼睛,却鹰一样的摄人心魄,目光坚定而锐利。张谏之拱手喜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秦雷笑着还礼不语。
沈洛抓着张谏之的胳膊怒道:“你个破罐子,就会打哑语。我忍你很久了。知道吗?”又晃着拳头威胁道:“把话说完,不然打你个满脸开花。”
后面的卫士暗暗咋舌,沈执事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张谏之知道沈洛一直担心秦雷安危,如今终于见到,心中的愉悦不好直接表示,拿自己借机发泄一下也无妨。便笑骂道:“你这老沈,我说与你便是,快快松开。咱就这一件体面衣服,抓坏了你赔不起。”
秦雷赶忙拉开沈洛,握着他的手真挚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