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他那两成话事权是不能与三大家意见相左的。秦雷在天之灵定与北方佬不共戴天,所以那两成只能听三大家的。
只要南方士族团结起来,他们的四成加已故隆郡王的两成就是六成,稳如泰山。
这些白纸黑字的东西,北方佬不会打听不到,所以他们一定有对策,所以从前天起,荆州城中便盛传胥家要将自己的一成话事权投向两省衙门这一方,以换取胥耽诚的官复原职。
起初人们不信胥家敢冒大不韪,勾结北方,但这事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有人看到胥家老二老三与钦差大人在万里楼吃饭,就让人更加疑窦丛生了。这事在荆州府已经沸沸扬扬,昨天还有几个老伙计来拜访胥老头,打听他的真实心意。
胥北青自然是矢口否认,但今天听院子外面的吵嚷,看来是无风不起浪啊。想到这,胥北青再也坐不住了,在一边的白瓷盆中把手中的泥土洗净,老家人便奉上香巾给他擦手。
没等他起身,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那些忤逆的东西竟然闯了进来。胥北青心中愠怒,重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了,“你们不能进去,爷爷说过不准打扰他老人家的。”这是胥千山着急的声音。看来这孩子还知道心疼爷爷,没白疼他一场,老头子想到。
“狗屁,你看看咱们家让你个小屁孩搞成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的,我们这些做叔叔的再不管管,恐怕你就要蹬鼻子上脸了!”这是老二的声音。这话引起了一片附和,“就是,你小子连叔叔们养家糊口的银子都敢克扣,还有什么不敢的?背不齐你瞒着老爷子做了多少亏心事,昧了多少黑心钱呢。”
这话似乎又激起了民愤,一个个吵破屋顶似的扯着破落嗓子骂骂咧咧开了,甚至不时问候胥千山两代女xìng直系亲属的隐秘**,言辞之粗俗,令老头子瞠目结舌,气血翻腾,终于无法再扮深沉下去,狠狠的一拍桌子,面皮青紫地暴喝一声道:“够了,你们这群畜生,给我滚进来!”声音之响亮,实乃七十年来从未有过,甚至震得房梁扑扑落土。
这一声,立刻把外面谩骂不休的几个儿子镇住了,这些家伙都是胥北青揍着长大的,自然对老头子畏之若虎,只是这俩月都是胥千山这小子主事,弄得他们都忘了老头子的狠厉了。此时屋里的老虎一发威,几个家伙立时没了气焰,乖乖的溜到屋里,按长幼跪成一排,动作异常熟练。
胥北青望着地上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兴致都没有,他也不知自己是被花草养没了脾气,还是对这些混账失望透顶,只觉得懒得理会。已到嘴边的痛斥,变成一句冷冷的:“吵吵什么?”
几个儿子见老爷子破天荒的没有发火,误以为老头子对胥千山也不满意了,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起大侄子的不是来,这个说胥千山克扣每房的例钱,中饱私囊。那个说胥千山名义上攥紧钱袋子,实际上就是为了自己搂钱,还有说胥千山用公中的钱在外面养小老婆之类的,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对胥千山管账不满。
老爷子轻蔑一笑,他听到方才他们在远处时,根本不是吵的这个问题,是到了门口才临时换上的。这些狗东西居然会迂回,知道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目地便成了,老爷子竟有一霎那的欣慰。
只是你们别把心眼儿用在自己人身上啊!胥耽诚面带讥讽地沉声道:“住口吧,你们这群米虫,除了吃喝piáo赌你们还会干什么?”
几个儿子刚要委屈的申辩,胥北青砰地一拍桌子,愤怒地数落道:“从你们三岁起,我就请了江北最好的先生教你们读书;刚成年,便豁着营生蚀本,家里一团浆糊,也要历练你们。可你们呢?一次次故意把事情搞砸,唯恐为家里多出点力,生怕累着自己金贵的身子……”本来他想接着说,‘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