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鬼知道有没有药在煎着。
云裳如蒙大赦般点头道:“哦。”便惶急起身,逃了出去,都不敢看自己老父一眼。
等她走了,屋里只剩下乔远山和秦雷两人,气氛着实有些怪异。最终还是乔远山打破尴尬,向秦雷叩首道:“小女五岁起便离开家,在山野中长大成人,远山鞭长莫及,疏于管教,竟让她养成这般肆意妄为的做派。这全是远山的错,王爷要责罚便责罚远山一人吧。”言辞恳切,慈父之情溢于言表。
秦雷轻轻咳嗽一声,外面的石敢便进来,走到床前,一手轻轻托起秦雷的脑袋,一手把他的枕头竖起来,再把他抱着靠坐在床头。做完这些,石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出去,而是在秦雷身边站定,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秦雷脊背挪动几下,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这才把视线投向一直伏跪着的乔远山,语气平淡道:“起来吧,你明知道孤不会怪罪云裳的。”
乔远山身体一颤,但还是听命起身,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秦雷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轻声道:“方才你明明可以早一刻出声的,你在沉默什么。”
乔远山叹气道:“远山方才是惊呆了,一来没想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居然出现在王爷房中,而来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妄为,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请王爷责罚。”
秦雷一脸玩味的望着他,轻声道:“真的不知道她在我这吗?”
乔远山摇头道:“不知道,下官苦苦寻找,却没想到她躲在了王爷这里。”说着拱手道:“还没感谢王爷收留呢。”
秦雷眯眼望着若兰他爹,温和笑道:“不客气。”说着叹息道:“乔督啊乔督,孤一直听说两省四巨头里,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乔远山又拱手道:“王爷谬赞,远山惶恐。”
秦雷依旧温和笑,嘴上却点评起南方四位巨头来:“你们四个都是一时之杰,麴督眼光一流且坚忍不拔,虽然初时首鼠两端,但一旦认定便不撞南墙不回头,说得不好听些,便是个赌徒性子。”
乔远山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王爷真是入木三分。”
秦雷淡淡笑道:“再说卓抚,性情隐忍,喜欢后发制人。不到最后时刻,从不将自己的底牌轻易掀开,是以总能游刃有余,一辈子极少犯错。说得粗俗些,便是个相公脾气。”
乔远山想到卓文正不温不火的样子,失笑道:“王爷比喻的诙谐,却也不失真切。”
秦雷呵呵笑着,继续道:“至于胥抚,既能高歌猛进、慷慨激昂;又能偃旗息鼓、宽容忍让。能进能退、实乃丈夫也。换个市井说法,便是个嫖客性子。”
乔远山颔首笑道:“王爷妙语连珠,远山佩服佩服。”这次却没有前两次笑得欢实,因为下面该说他了。是人就很在意别人的评价,这是孔圣人都不能免俗的。
哪知秦雷仿佛说完了一般,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乔远山被秦雷憋得难受,只好开口问道:“不知王爷如何点评下官。”
秦雷缓缓摇头道:“没有评价。”
乔远山‘呃’一声,终于有些失态,旋即又平静道:“没有评价便是最好的评价,属下谢过王爷了。”
秦雷真开眼睛,寓意难明地笑道:“现在有了。”
“请讲……”
“乔督是南方脸皮最厚的人。”
乔远山苦笑道:“王爷又拿远山开玩笑了。”
秦雷哂笑道:“自从进来后,你一直拿孤开玩笑,就不兴孤也开你一把?”这话已经说得很重很直接了。
此言一出,乔远山再也不能装糊涂,赶紧跪下叩首道:“下官怎敢戏弄王爷,王爷确实误会了。”
秦雷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