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韬叫住几人,问了问情况,听说是因为地方举荐孝廉的相貌而争吵,便让公车商书抬起头来一看,不由嗤笑道:“你给卓文正使了银子吧?怕不下十万两吧。”
一句话说得公车商书面红耳赤,呛声道:“下官是王爷任命的襄阳府权太守,因着颇有政绩,再加上名声尚可,才被卓抚台举荐的,却没有使银子!”
“哪个王爷?”文彦韬突然面sèyīn沉下去。
公车商书虽然看出这位大人有发飙的迹象,但话赶话之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硬着头皮道:“隆威郡王殿下。”
他若是早几rì进京,说不定就能听到街头巷尾议论‘隆郡王朝堂战三文’的轶事,想必就是再憋屈一些,也不会在这位文大人面前提及秦雷的名字了。
那rì在金殿之上,秦雷对文家**裸的羞辱与轻视,为文家和这位尚书带来了太多的耻辱与不良后果。不止是被人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揪到烂泥里狠狠蹂躏的羞耻,还有百官因此而产生的怀疑与动摇——他们开始怀疑文家是否真的具有三足鼎立的实力,还是被当作另外两家的缓冲带,而被捧起来的。当对这棵大树庇荫能力产生怀疑后,他们的立场自然开始动摇,开始考虑是否换一棵大树乘凉。
一切虽然只是端倪,但百官魁首的文家不可能没有察觉,文丞相这些rì子便为如何消除官员的异心而伤透了神。
文彦韬也在绞尽脑汁帮乃兄想办法,此时见这个相貌丑陋、脾气火爆的孝廉竟是秦雷的门人,顿时感觉立威的机会来了。
&n,俗话说打狗欺主,趁着秦雷那小混蛋在京山寨被李浑缠得焦头烂额,把他的丑鬼门人好生欺辱一番,也震慑一下那些墙头草。即便那小混蛋收到信,也不大可能为这点小事专程跑回来找自己算账。
心里打定主意,文彦韬便换上一副轻蔑嘴脸,刻薄的讽刺起隆威郡王来,说秦雷如何如何贪赃枉法、昏聩无能,竟然把这种歪瓜裂枣举荐到朝廷中来,简直是可笑可恨至极。
公车商书视秦雷为恩公,怎能容忍文彦韬对王爷的不敬之词,心一横便恨声数落起文彦韬在江北任巡抚时的劣迹来,其中就包括原襄阳府通判庄之毋之死。
南方谁不知道是他文彦韬将各府库里的粮银悉数运到了北方,这才有了庄之毋状告上官周秉春挪用库银一案。周秉春其实是代人受过,无奈上了巡抚的贼船,只好在文彦韬的授意下,反诬庄之毋贪赃枉法。
后来朝廷派了周维公和车璧两个文党去查,摆明了是要玩死庄之毋。后来的事情天下皆知,庄之毋不明不白死了,家里不明不白多出那么些赃物,最后又不明不白被定罪,落了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他文彦韬的指使,只不过文家在官场一手遮天,无人敢问罢了。
此时公车商书公然戳破当rì的内幕,文彦韬自然恼羞成怒,命人将公车商书叉起来掼倒在地,实实在在赏了他四十棍子,若不是见他晕死过去,怕是还要继续打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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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公车管家的描述,秦雷看了看边上闻讯赶来的沈冰,见他点头,便知道俱是实情。
吐出一口浊气,秦雷霍然起身,沉声道:“去六部衙门!”黑衣卫都是些唯恐天下不**的主,闻言便摩拳擦掌,抢出门准备去了。
一边的秦霖跟着起身问道:“你要去作甚?”
“干掉文老二!”秦雷没好气道。
秦霖一把拉住他,轻声道:“他好歹也是六部堂官,国之重臣,你这样去真把他打了,大秦的颜面何在?威信何在啊?”又小声补充道:“那还在其次,关键是我们皇家的颜面……”
秦雷瞪眼道:“朝堂上都打了文铭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