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
此时船已停稳,水手放下船板,杨文宇便带着手下昂首阔步走下来,虽然他本想走儒将路线,但被岸上的仪仗一激灵,心脏突突直跳,感觉自己的体温竟比平时高了不少,动作也重新孔武有力起来。
两条船上的军官下来,无需号令,便在岸边整齐的列队。杨文宇满意的望他们一眼,便大步迎向朝自己走来的三个军官。
来迎接他的三人却是旧识,领头的是石勇,左边是许田、右边是伯赏赛阳。这三人,包括石勇,当rì都算是他的下级,是以抢先向他行军礼。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杨文宇哪敢托大,赶紧还礼。
相互见礼后,几人相视而笑,石勇拱手道:“杨大人,王爷因有要务在身,不能亲来,特地让卑职转达歉意。”
杨文宇拱手道:“王爷摆出此等阵势,已是折杀末将,岂敢再劳动王爷玉趾。”
石勇微笑道:“杨大人过谦了,自返京后,王爷时常提及大人,若非确有要务,定会亲自前来的。”又寒暄了几句,石勇这才一伸手,恭声道:“大人请上车。”
杨文宇微笑谢过,便在石勇的陪同下,上了当中一辆马车。
待车门关闭,一直侍立在一边的许田才对各位军官拱手道:“请各位大人上车。”便有几十个礼兵引导着那些军官,四人一辆马车,乘坐上去。
本来引导这事用不着伯赏赛阳,但他见到站在队尾那个白衣青年,心里便吃了山羊肉般的直冒膻气,便拉住要过去的礼兵,亲自上前当起了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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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钧从地上拾起大棒子,跟着引路的那个年青军官往车队末尾走去,只见那军官一边一本正经的走着,一边斜着眼看他一会,楚千钧正被看得不自在,就听那军官小声哼道:“你怎么也来了?”
楚千钧一脸茫然的望向那军官,咽口吐沫道:“你是谁?”
伯赏赛阳闻言脚下一软,又正好绊在一块石头上,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吃啥。一边的张四狗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殷勤地拍打着他崭新军服上的尘土,嘴上还要轻声解释道:“小公子莫要与他一般见识,”说着小声爆料道:“自从被王爷教训过,楚校尉变得越发憨实了。”
‘呸呸’,伯赏赛阳把吃进口中的泥沙吐出,暗叫一声晦气,朝楚千钧瞪眼小声道:“小子,等你们安顿下来之后,我要揍你。”
楚千钧突然伸手往伯赏赛阳肩膀上拍去,伯赏赛阳心道:‘这就像动手啊?方才是小失误,这次看你能奈我何?’想到这,暗暗运气,便扎起了马步,双腿像生了根一般杵在地上。
哪知料想中的大力拍打并没有出现,伯赏赛阳只感觉肩膀上仿佛一阵秋风吹过,便听楚千钧认真道:“有片叶子落你肩上,我给你摘去了。”说完便收回手,径直上了边上的马车。
望着从眼前晃晃悠悠飘落的枯叶,伯赏校尉觉得,心真的很凉,冬天似乎真的来了。
好在除了伯赏赛阳之外,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车队在黑甲骑兵的簇拥下,缓缓的驶离了艾家渡。
刚走出没有一刻钟,杨文宇便听到车厢外面又大队步军行进的声音,微微诧异的向石勇问道:“难道还有别的护送队伍?”
石勇微笑解释道:“只是些野外拉练的新兵蛋子罢了。”
杨文宇倒被他勾起了兴趣,将车窗拉开一道缝隙,凝神往外看去,只见在黑甲骑兵的Jǐng戒线以外,有一支身穿蓝sè号服,灰头土脸、神sè疲惫的队伍在不缓不疾向前行进,这支队伍一眼望不到边,看起来人数约摸在一万左右。
视线扫过这支队伍,杨文宇便把窗缝关上,转头对石勇轻声问道:“那些人背上的四位数字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