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何况朕还不是圣人。”瞥窗外一眼,轻声道:“雨田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文家气数未尽罢了。”
太子一时也想不起如何构陷秦雷,只能俯身嗫喏着应下。
昭武帝缕一缕颌下长须,轻声道:“让雨田这么一闹腾,消息是盖不住,文彦博定然也不会出头了,却要设法留住一寸未来。”
太子心中一沉,叩首道:“父皇……只管吩咐。”
望着伏跪于地的太子,昭武帝竟然微笑起来,温声道:“寒冬腊月怪冷的,你先在家里读一阵子书,等着暖和些再出来做事吧。”
太子浑身一颤,难以置信道:“儿臣要被禁足了吗?”
昭武帝呵呵笑道:“这叫休养,怎能是禁足呢?无非是让李家相信,你仍是与他们一起的,将他们稳住而已。”
太子心中被屈辱填满,毫无知觉的叩首应下告退,便行尸走肉一般离了内殿,推开左右,晃晃荡荡走到院子里。
没有方向、也不走正道,太子爷在齐膝的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冰凉刺骨的感觉从脚上传到腿上,又从腿上传到全身,让他冷的几乎失去知觉。但身上再凉也抵不上心中的寒冷,秦霆感觉那种从心底散发的冰冷,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前所未有的灰暗起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老五、甚至是老三老四,一个比一个混账无耻、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偏偏老头子就对他们关爱有加,百般袒护。而自己老实听话、不哼不哈,反而跟个后娘养的似的,被昭武帝当成了夜壶,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有多远扔多远,唯恐被臭到一般。
‘我是太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啊!为什么会这样呢?’秦霆心中无限苦闷的呐喊道。
走了不知多远,终于双脚完全麻痹不听使唤,秦霆仰天大笑三声,在那凄凉苦闷的笑声中,轰然仰面倒在了雪地上。缀在后面的钟离坎等人,赶紧上前将太子扶起,背着往暖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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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里,秦雷老老实实跪在昭武帝面前,满面羞愧道:“孩儿妨碍了父皇的大计,请父皇责罚!”
昭武帝冷哼一声,轻叩桌面道:“你确实罪责不轻啊,若不是朕说过不再怪你,非要打你八十板子方能消气。”
秦雷嘿嘿陪笑道:“谢父皇不打之恩。”说着就要爬起来。哪知昭武帝不咸不淡道:“谁让你起来的?”秦雷只好重新跪下,委屈巴巴的望向昭武帝。
昭武帝端详着英俊硬朗的儿子,轻声叹息道:“你知道你给朕造成多大损失吗?”秦雷无辜的摇摇头,眼神清澈若山间的小溪。
昭武帝轻哼一声,沉声道:“自从你和秦霖,在大殿上与文家冲突之后,朕料到事情不能善了,便想设计除掉文家这颗毒瘤。”
秦雷心道:‘果然如此。’轻声道:“孩儿愚鲁,不能体会父皇的深谋远虑。”
昭武帝摆摆手,微微郁闷道:“朕也不是想瞒你,只是以为你在京山营,等得到消息再回来,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怕你早回来,朕还让太子想法拦着点。”说着有些无奈道:“想不到赵承嗣那边紧锁四门,却还是没有拦住你个地老鼠。”
秦雷挠头道:“陛下遇险的事已经传遍中都,当时城内人心惶惶,城防也不如往rì严密,儿臣这才有机会钻进来的。”
昭武帝冷笑道:“这不足为奇,有人整rì翘脚盼着朕崩了,自然唯恐天下不**了。”
秦雷赞叹道:“父皇明鉴万里、洞烛高照,那些魑魅魍魉自然逃不过您的龙眼了。”
马屁拍得山响,偏偏昭武帝就吃这一套,捋须笑道:“什么龙眼?难道朕脸上长了一对荔枝不成?”话虽如此,但没有一点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