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比划个手势,衙役便转回身去,面朝罗鼎文,两手一使劲,哧啦一声,把那映日荷花扇面撕成了两半,再扔还给他,意思是俺不稀罕你这破扇子。
罗鼎文捧着已经断成两截的扇子,咽口吐沫朝秦雷问道:“敢问这是为何?”
秦雷干笑一声问道:“孤王看着冷,你热吗?”
罗鼎文有些搞不清状况,只好老实答道:“数九寒冬的,又没有炭盆,不热。”
秦雷翻翻白眼道:“那你拿个扇子呼嗒呼嗒的作甚?莫非要赶苍蝇不成。”引得众官员吃吃直笑,心道,五殿下还是那样的……彪悍。
罗鼎文被噎的直翻白眼,但无奈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把那破扇子往袖子里一塞,朝秦守拙拱手道:“府尹大人,学生请求让李勤陈情。”
待秦守拙点头,罗鼎文便问道:“李大人,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屈大人是什么时候,当时又是个什么情形呢?”
李勤磕磕巴巴回忆道:“去年上元节那天,屈大人与下官当值,便凑在一起吃酒,到了酉时左右,他说有酒了,便起身回房睡觉。”
“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吗?”罗鼎文沉声问道。
李勤摇摇头道:“他前脚刚走,我就感到内急,便也出了房间,却见屈大人步履如飞,没有一点醉态。下官一时好奇,便远远缀了上去。”
“后来便见屈大人去了院东头极偏的一间小屋,我怕靠近了被他发觉,便躲在院子外面的冬青后。不一会儿伺候王爷的宫女若兰姑娘也进去了,我以为……”
不由看一眼五殿下,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李勤赶紧把不合时宜的说法收住,跳过去这段道:“几乎是前后脚,便看到王爷的贴身黑衣卫冲了进去。一阵响动后,黑衣卫便扛了个麻袋出来,若兰姑娘也神色凄楚的跟着离了院子。等他们都走远了,我才敢走开,就再也没见到我们屈大人。”说完又把脑袋低下,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仿佛意识到什么严重后果一般。
罗鼎文见他说完,习惯性想要扇扇扇子,手举到一半才想起扇子已经被折断了,只好尴尬的就势挠挠头,干笑道:“秦大人,还有物证。”说完挥挥手,便有差役端上一个木匣子,罗鼎文从中取出两根非金非麻的黑绳,捏在手中晃一晃道:“这是发现屈大人尸首时,缚住他手脚的两根绳子,质地奇特、坚韧无比,在别处并未发现有人使用,只有……”
他话未说完,秦雷便冷冷接着道:“只有孤王的黑衣卫和太子的东宫侍卫使用。”
罗鼎文毫不畏惧的迎上五殿下的冰冷目光,抗声道:“但据太子殿下的东宫侍卫证实,所有这种绳子都是五殿下供应的,数量也不多,他们都用来捆绑兵器甲具,还没奢侈到绑人的地步。而只有王爷您的黑衣卫,才会用它去捆绑俘虏。我说的对吗,王爷?”
秦雷嗤笑一声道:“不懂装懂的家伙,这种绳子本就是专门用来缚人的,绑人是本行,挪作他用才是奢侈,懂了吗小子?”
罗鼎文神情丝毫不变,哈哈一笑道:“就算东宫侍卫也有使用,但将屈大人装进麻袋捉走的,却是您的黑衣卫,而黑衣卫恰巧使用的便是这种绳子,所以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绳子就是黑衣卫的,因此杀害屈大人凶手便是黑衣卫。”说着朝三面拱手道:“人证物证俱在,请诸位大人公断。”
见那状师望过来,魏铮义和曲岩皮笑肉不笑道:“秦大人是主审,还要听秦大人的。”一边的文铭礼和王辟延,见两人竟要偷奸耍滑,心中顿时有气,但他们只是旁听,在审案过程中没有发言权,只好愤愤的记下,留待秋后算账。
秦守拙与两位大人假意谦让几句,这才一拍惊堂木,继续道:“原告可算陈述完毕?”
罗鼎文拱手笑道:“告一段落。”
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