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几个想献殷勤的下人,无一不遭到主子的白眼斥退大耳刮子之类的……诸位大人看来下定决心,不让家里的狗出来咬人了。
其实他们心中何尝不想如此?只是现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势下,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谁知道胡**出头的后果是什么?
见众官员较劲般的站在那儿,都没有上前的意思,秦雷心道:‘哦,明白了,等老文来出头呢。’不由暗笑道:‘倒要看看老文怎么趟过这座火焰山。’便耸耸肩膀笑道:“各位继续盘桓着,本王先行一步了。”
说完也不带石威,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那小道之中,每走一步,道两侧的士子便会齐齐躬身道:“请王爷通过。”秦雷也微笑着缓缓点头。不一会儿,就从从容容的走完了这条良心道。
他自然不会有事,从为难民请命、开仓赈灾那天开始,他的名字便与‘爱民如子’这四个金不换的大字联系在一起,可以说,哪里有老百姓,哪里就是他这条小船遨游的江河湖海。
见王爷走过去,秦守拙也哈哈一笑道:“本官不才,却也问心无愧。”甩甩袖子也学着王爷的样子,大步走了过去。
他就是问心有愧,也丝毫不担心这些士子会对自己不利,若没有他的照拂与纵容,这些士子能在这安安稳稳请愿吗?早被一股脑逮进京都府大牢了……如果装得下的话。
果然士子们同样向他行礼,恭送他顺利通过。
这两位过去了,又站出一位二品服sè的官员来,仰天笑一声道:“本官散秩大臣麴延武,素来不做亏心事,却要看看这良心道到底准是不准。”说完便昂首进去,却也顺利通过了。
这时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都察院左都御使王辟延冷笑道:“自古邪不胜正,我们都察院展天地正气、彰rì月明光,到哪儿都是堂堂正正,诸邪辟易,岂能怕一条小小的甬道?”说完便与右都御使王安亭率着一干御史们,大义凛然的进了举子阵中。
&n鬼jīng的,见一个人走心里害怕,便成群结队的壮胆sè。’便互相使个眼sè,意思是,咱们也照葫芦画瓢吧……
谁成想,那二位王大人走到一半,却被士子们轰然拦住,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之中。御史们顿时吓坏了,只听王安亭sè厉内荏道:“你们要干什么?袭击朝廷命官可是砍头重罪!”
有挑头的士子毫不客气顶撞道:“你们既然是御史,为何不为民张目、揭举贪官呢?”
王辟延悄悄拽一下王安亭,暗示他说话客气一些,王安亭会意的微微点头,尽量温和道:“谁说我们不检举来着?”
“这位大人,我们掌握了文丞相贪赃枉法、cāo纵科举的确凿证据,为何都察院却视若无睹、安之若素呢?”士子们愤愤质问道。
一听这话,王安亭心中大定,便打个官腔道:“御史检举是讲证据的,对于丞相大人这样的国之首辅,更是要慎重,一定要铁证如山才行,岂能像对待一般官员那样风闻奏事呢?”
“我们已经把证据呈给陛下了!”士子们恼火道。
边上王辟延笑道:“那好。这次朝会本官便会向陛下询问此事,若是证据确凿,定会参劾的,”说着假笑道:“诸位还是让开道路吧。”士子们看看领头的,领头的又问一遍道:“此话当真?”
“本官乃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铁口铜牙,岂能诳语?”王辟延皮笑肉不笑道。
“那好吧。”领头的一挥手,士子们这才将一干都察院御史放了过去。
唯恐这些举子再变卦,御史们走的极快,待走出来时,竟已出了一头白毛汗。还没有在城门下站定,便清楚听五殿下赞许道:“辟延,真棒!”
左都御史大人咽口唾沫,只能装作没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