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书呆子再问,秦雷赶紧从学术层面跳出来道:“就是说的你与商兄那种关系。”
辛骊桐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闻言有些萧索地叹一声道:“今时非比往rì了,商兄现在应酬颇多,却没时间与在下喝酒了。”
秦雷奇怪道:“他一个应试的举子,能有什么应酬?”
辛骊桐夹筷子炒韭黄,微笑道:“伍兄岂不知‘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么?’商兄有幸见得天颜、现已贵为‘天子门生’,将来注定要居庙堂之上的,自然有络绎不绝的逢迎之客。”
秦雷见他只是羡慕,却无嫉妒之意,遂温声安慰道:“现在朝廷换了考官,又严查舞弊,以辛兄高才不难考中,到时候不也是登堂入室的天子门生了吗?”
哪知辛骊桐一脸苦涩道:“换了考官不假,可该舞弊还是要舞弊的……”
秦雷见他神sè凄婉,不似说风凉话的样子,不由沉声问道:“辛兄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辛骊桐只是随口感慨,却没料到这伍公子如此敏感。起先只是摇头不语,直到秦雷追问再三,才喟叹一声道:“公子稍等片刻。”说完径直起身下楼,不一会儿便拿着个信封子回来,递给秦雷道:“公子您看。”
秦雷满腹狐疑的接过那信封,抽出信瓤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句话:‘一等两千两、二等一千两、三等五百两。’横竖看几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辛兄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什么?”
辛骊桐苦笑道:“您有五百两的话,便可得到第一场考试的试题;一千两便可得前两场的试题,两千两就可得到此次春闱全部三场的考题。”说着一脸不忿道:“现在有钱的考生已经人手一份,而像在下这样穷学生,只好在边上看着干生气了。”两千两白银,对于一般的富户来说,也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砸锅卖铁也不一定能凑出来。
秦雷一脸不信道:“据我所知,就连主考的五殿下都还不知道试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买到呢?”说着呵呵笑道:“莫非是有人杜撰些试题来诈骗不成?”
辛骊桐知道这位‘秦伍公子’贵不可言,所说应该不虚。闻言先是一喜,转眼又摇头道:“若是凭空叫卖,哪能让人趋之若鹜呢?关键人家有担保。”指了指那张信纸的页脚,秦雷才看见一行蝇头小字道:‘凡购买者,皆可与中都万里楼签押,若有出入,十倍赔偿。’
辛骊桐沉声道:“万里楼可是rì进斗金的中都第一楼,所以大家都信……我也信。”
秦雷终于笑不出来了,端着酒杯沉默半晌,这才幽幽问道:“在哪里能买得到呢?”
“状元楼就有,只要您把宝钞装进这信封里,交给二楼角楼那个穿皮袄的,他就会给您取试题和文书来。”
秦雷面sè凝重地寻思一会儿,对身后侍立的石敢道:“去买一份回来。”石敢小声道:“王爷稍等,属下先回去取钱去。”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谁也不会没事带那么多钱逛大街,不纯粹招贼吗?
辛骊桐见秦雷竟然真格要买,连忙阻止道:“公子且慢,没有举人身份,是有钱也买不着的。”
秦雷皱眉道:“还挺麻烦呢。”
辛骊桐轻声解释道:“那文书只能是举子本人签订,旁人代替不得。”
秦雷冷笑道:“我就偏假冒呢?”话语中已经带着丝丝火气。
辛骊桐不知道这位伍公子为何如此生气,赶紧小心翼翼道:“我们举子除了路引之外,还有省里出具的证明文书,上面还附着画像呢。”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冒名顶替的法子。
秦雷‘哦’一声,稍一寻思,便使劲一拍桌子,朝辛骊桐道:“你去买就成了。”
辛骊桐脸sè一下涨得通红,微微激动道:“子曰:‘君子义以为质,得义则重,失义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