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此等关键时刻,杨文宇也不再刻意掩饰锋芒,面色严肃道:“虽然没有任何情报支持,但末将还要为王爷设想一种最坏的情况。”
“讲。”秦雷挥挥手道:“此时无需避讳,谈话也不会传到外人耳中。”众将赶忙一起点头。
“如果被六王爷得逞,当今陛下退位的话。”杨文宇声如磬石道:“要提防手掌雄兵,占据齐国的勇亲王,一旦他们联起手来,王爷这十几万人可就不够用了。”
“不会的。”秦雷摇头道:“秦雳不是那种人。”
“王爷切不可感情用事。”杨文宇沉声劝谏道:“即使大王爷没这个想法,难保他的手下没这个想法……就算大王爷素来爱惜名声,但此事并不需要他背负道义上的职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怕没法说服秦雷,他一狠心,说出一句胆大包天的话来:“难道天下真有不想当皇帝的王爷吗?”
一语出来,帐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也引出些往日令秦雷不快的细节来……比如说那次说和镇东军与禁军将领时,秦雳就拿着他的银子卖了好;再比如说对付李浑的那次,秦雳置身事外的表现,往好里想是忠义不能两全,可往孬里想,就是明哲保身了……
这些往日里不算什么的小事情,顿时拥满秦雷的脑袋,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心中无力的呻吟道:‘天下还有可信的人吗?’
人啊,一旦失去了信任感,就会感到世界崩塌,一切都变得无比糟糕……
这种疑神疑鬼的情绪让秦雷失眠了,他整晚上长吁短叹,坐卧不安,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念瑶也只好强打精神陪着他。在她的印象中,这是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第二次整宿睡不着觉了。
上一次是在石猛去世的那天夜里……
但两次的性质显然不同,那次的秦雷更多的是伤心与忧郁,像个大男孩一样无声的哭泣,让人心疼的不得了……那也是她不自觉陷进去的开始,是让她终生品味的回忆。
然而这一次,他完全被愤怒、痛苦、仇恨等一系列负面情绪所控制,变得前所未有的狰狞可怖,让她深感不安。
终于在半夜里,她鼓足勇气,解开全部衣衫,将面目有些扭曲的情郎紧紧搂在怀里。
秦雷本能的想要甩脱她,却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在皎洁的月光下圆润白皙,那里孕育着他和她的孩子。
一股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总算安静下来,静静的伏在念瑶羊脂白玉般得双峰间,闻着那若有若无的淡淡**,紊乱的思绪渐渐归于平静,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的武成王,一双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念瑶温柔的为他穿起战袍,仿若送丈夫出征的小妻子。
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没再提,但秦雷很清楚,是她女人的母性抚平了他心中的惊涛骇浪,让他能够重新冷静下来,从容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向女人投去感激的一瞥,秦雷真心实意道:“跟我回去吧,我给你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眸子中闪现过一丝憧憬,念瑶很快将其扼杀,坚定的摇头道:“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不会给你当妃子的。”
“不要任性好不好,”秦雷苦笑道:“大不了我今生不立后,你们群雌并立就是。”
“什么群雌……”念瑶掩口笑道:“你误会了,就是让我当皇后,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秦雷糊涂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你不要误会。”念瑶伸出青葱般得手指,为他抚平皱起的眉头,柔声道:“这全怨我不怨你。”说着轻叹一声道:“我生在一个充满不幸的家庭,酗酒好赌的父亲整天打我和我娘亲,末了又把我送进宫,稀里糊涂的见你一面之后,又被人稀里糊涂的缢成重伤,再被人绑架挟持着南下千里,受尽了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