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盐没力气干活,不干活,奴隶主的鞭子就到了。
朱翊钧每次操阅军马之后,都会有一碗大碗凉茶,凉茶是甜的,也是咸的,因为要补充糖分,也要补充盐,大碗凉茶也是民间重体力穷民苦力的无上饮品,当然能冰镇最好。
“200斤,人,真的会饿死的…”朱翊钧又不是五谷不分,大明一个成丁一年要消耗掉四百斤的粮食,只要一个地方的粮食产量低于这个标准,并且没有补足,立刻就会闹出饥荒来,会饿死很多很多人,如果是低于三百斤,就会闹出民变来。
平均是平均,这里面还涉及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分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亘古未变。
朱翊钧想到了宋仁宗的宝岐殿,在收获之前,宝岐殿的宦官都会为了哄宋仁宗开心、为了制造祥瑞,去把双穗的麦子移植到宝岐殿,最终创造一个产量神话出去。
“安南人在广西杀人案,已经被两广巡抚王家屏调查清楚。”刑部尚书王崇古说起了一件案子。
安南人在大明杀的是安南人,案情并不复杂,安南人会从偷偷进入大明砍甘蔗和砍树,砍甘蔗一天30文,砍树一天是20文,是那种飞钱,但是大把头要抽掉15文和10文,这样一来,这样对半抽成。
这抽成本来就奇高无比,大把头贪得无厌,还要压了三个月的工钱。
“到底是大把头被杀了,还是砍树、砍甘蔗的苦力被杀了?”朱翊钧问起了被害者的身份,发现尸体之后,大明衙门很难搞清楚具体的身份,朱翊钧在去年十月份收到的奏疏,是极为模糊的,只知道是因为劳动报酬内讧。
“大把头把苦力给杀了。”王崇古面色极为难看的说道:“这大把头,借着自己在大明有亲戚,能找到活儿干,直接抽佣一半,还不给钱,这也就罢了,有人反抗,这大把头就鼓噪其他的苦力,杀了敢于反抗的苦力。”
“大把头许诺,把刺头杀了,就把工钱发了,结果刺头被杀,大把头依旧没发工钱。”
“这大把头逃回了安南,王家屏传信黎越僭朝,让安南国把人犯给交出来,在大明地界行凶,理当大明明正典刑。不交也行,在安南境内斩首示众,传首广州府。”
之所以要放到廷议上讨论,是因为这个案犯,跑回去了。
王家屏索要人犯,在王家屏看来理所当然,但是在安南看来,这是安南人杀了安南人,大明也要管?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安南如何答复的?”朱翊钧眉头紧蹙的说道:“如果不把这个大把头明正典刑,广西那些个大把头都会有样学样,广西也会受到影响。”
朱翊钧之前就退了一步,不要求安南交出人来,他们自己斩首示众也行,总之要明正典刑,广西的生产活动不能被破坏。
大宗伯万士和低声说道:“安南的黎越僭朝在装傻,不作回应。”
之所以叫他们僭朝,是因为安南国王对内自称皇帝,对大明则称臣,不作回应,当无事发生,安南这种拧巴的反应,也是安南比较尴尬的现状。
真的事事听大明的,过不了几年,安南百姓敢到大明京师告御状,敲登闻鼓;但是不听,大明又要武力威慑,为了一个人渣,又不值得。
所以,就只能不作回应了。
“不肯交出人犯,还不肯自己明正典刑是吧!下旨安南都统使,圣旨到算,一个月内,必须把人犯移交广州府,否则后果自负!”朱翊钧吐了口浊气说道:“这安南非要跟莽应里一样,朕就成全他们!”
大明的要求过分吗?从法理上讲,安南没有王国,安南是属地,安南都统使莫氏是大明秩二品的世袭土司,作为属地,朝廷要求移交一个人犯是合理的;从律法上来讲,安南人杀安南人,大明愿意查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