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柚气极了。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蕊玉。
跪伏在地上的蕊玉,这会也不知道是被白纤柚的话给吓到了,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由。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你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白纤柚叫嚷着。
蕊玉却是任凭白纤柚如何怒视,如何叫她滚,她也不动弹,只是在地上伏得越来越低,同时人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无奈之下。
景伍和含靛一边拉一边拖,这才将蕊玉拉扯到了房外。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但考虑到白纤柚这个新晋的太子妃还什么都没有收拾妥当,含靛帮着将蕊玉带到房外之后,就急忙又回到了房内。
一时之间,灰蒙蒙的晨曦中,就剩景伍和蕊玉两人。
看不到白纤柚,蕊玉似乎镇定了一些,虽然还有些恍惚,却是没有再颤抖了。
“你没有必要这样。”
景伍缓了缓气息,有些无奈道“太子妃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并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她年纪小,这个年纪本就是最依赖父母的时候,你的话中无意冒犯到了白大夫人,为人子女,太子妃自然是不会高兴的。”
“你懂什么。”
好一会,蕊玉恍惚间看向景伍,只是她的目光依旧是散的。
蕊玉喃喃道“她们是高高在上的星辰,我?哦还有你,你们,都是地上的爬虫罢了。”
景伍哑然,她想说白纤柚不是这样的,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或者说,根本也没有必要回应。
蕊玉应该是打小就进了皇宫的,宫中阶级的冲突,上对下的态度和做派,此前景伍也只是很短暂地通过太子昭明有些许零星猜测,具体如何她是不知的。
蕊玉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又或者正在发生什么,以至于之前如此失态,又突然在可以完全论为陌生人的她面前发出这些感慨。
景伍亦是不可能知晓的。
总归这都是蕊玉自己的人生。
“呵……”
蕊玉这时,似乎彻底回过神来了,一声叹息之后,收敛了浑身的落寞。
她转过身,盯着景伍打量了一小会,景伍被她看得有些莫名,想开口询问,蕊玉却是转过身,显然是打算离开了。
“等等。”景伍立刻喊住了蕊玉。
蕊玉顿住,没有回头。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赏赐,这支金簪我还是替太子妃拿进去,好好收纳起来吧,也不枉皇后娘娘一番心意。”
景伍边说着,边快走几步绕到了蕊玉面前,小心地伸手,打算从蕊玉的手中,拿过那支华贵的牡丹金簪。
蕊玉立刻抬手,顿时有些恼怒“这簪子既然是不稀罕,不愿戴的东西,为何非要拿了去!太子妃不收,总归也不是我能勉强的,最后皇后娘娘也不能将她,将你们如何;但我回去簪子没了,太子妃也不愿承皇后娘娘的美意,你叫我回去还如何做人!”
说着,蕊玉抬脚就走,生怕景伍来抢夺她手中的金簪。
这金簪,的确是皇后对白纤柚这个高门贵女出身的小儿媳的第一手试探,皇后想让白纤柚出个小丑,但事若不可为,皇后也不会多强求。只是这中间办事之人会如何,却是要看皇后的心情了。
“唉,你等等啊……”景伍见蕊玉越走越远,也是赶紧追上。
蕊玉的话,景伍自然是听懂了的,只是她可没有过于丰沛的同情心分给蕊玉,让蕊玉至少有个说的出去的应对回话。
皇后既然说出了赠与太子妃这样的话。
这簪子,戴或者不戴另说,但至少簪子在白纤柚手中,比不在白纤柚手中,要方便应对的多。
只是,蕊玉是个成年的女子,景伍跑了追了几步,却是越追越远,甚至都有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