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笨狗,小心有毒!”
傅红阳反应过来想阻止豆豆吃小鬼伞,但是迟了一步,掰开豆豆的嘴巴,里面已经没有小鬼伞,被它咽进肚子里。
只有一只大黑蚂蚁,从嘴角掉下来,死里逃生。
“笨狗,你要死了啊!”傅红阳嘴上骂着豆豆,但心里却未尝没有担心——他这两天不是很待见笨呼呼的豆豆,可是灾难发生的这十多天,豆豆已经成为他抵抗孤独的重要伙伴,不仅仅是一条狗。
“汪汪!”豆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又探头探脑想要去抢大黑蚂蚁的小鬼伞。
“唉,看来你是饿疯了,这是我的思虑不周。算了豆豆,别吃这小鬼伞,我给你拿乌桕籽。”他快速起身,将树干上的乌桕籽拿过来,递给豆豆。但就这一转身的功夫,豆豆又吃了一口小鬼伞。
傅红阳拉着它,让它吃乌桕籽,它却嗅了嗅乌桕籽,扭头就冲向木板上的小鬼伞。
此刻长到上百个的小鬼伞,已经被它吃掉三分之一,剩下那一半上面的大黑蚂蚁,正在疯狂逃窜——它们感受到了豆豆的威胁,已经不敢留在这里继续耕耘小鬼伞,排着队快速逃离。
“呜呜……”豆豆不顾傅红阳的阻拦,继续舔食小鬼伞,一边吃,一边递过来一副好似“好东西,你不懂享受”的眼神。
傅红阳咬咬牙,忍着手上还残存的疼痛爬上树,从树屋中拿出他采摘过来的构树果子,然后递给豆豆。
豆豆对构树果子果然感兴趣,吧唧吧唧就大口吃起来,但在木板上的小鬼伞,也早被它舔干净。只留下小鬼伞生长的地方,一个一个坑坑洼洼——那是木板的养分被小鬼伞汲取所造成。
对于此,傅红阳只能叹气,豆豆的生死听天由命。
若命大,小鬼伞无毒;若命不大,在变成丧尸之前,他会亲自挖坑把豆豆埋起来。
眼见着天色已经暗沉,即将天黑,他把豆豆送回瓦房中,自己则爬上树屋,在树屋中和着衣服躺下。
依然睡不着。
思绪乱糟糟,起初为豆豆担心了好一会,既希望豆豆平安无事,又想到豆豆万一死了自己该怎么继续生存。随后他又想到那群大黑蚂蚁,以及长在木板上的小鬼伞,总觉得不太对劲。
好一会,他才想清楚为什么不对劲:“现在又没下雨,小鬼伞不可能长这么快,而且也没听过蚂蚁会种蘑菇!”
蚂蚁这种小东西,傅红阳不仅仅是小时候趴在石头边观看它们找食物,长大后也在网上接触到许多关于蚂蚁的小知识。据说蚂蚁是昆虫界出名的“牧人”,这是形容蚂蚁与其它昆虫之间一种相互适应的共生关系。
譬如蚂蚁可以保护蚜虫,甚至把蚜虫从一株禾苗上搬运到另一株禾苗,让蚜虫不断繁殖生长。
这样蚂蚁就可以收集蚜虫生产、或者说拉出来的蜜露。
类似这样关系的,还有介壳虫、木虱、蝉等,乃至于蚂蚁其实还会培养真菌,在自己的洞穴里面养殖许多真菌,以备不时之需。
“话说回来,蘑菇也是真菌的一种吧,这样看来大黑蚂蚁会种植小鬼伞,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但更像是小鬼伞变异了,所以才能一瞬间长出那么多小鬼伞,不过大黑蚂蚁有没有变异?”
变异的话,看不出来。
没变异的话,这么快就会种植小鬼伞,也是匪夷所思。
“算了,管它变异没变异,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傅红阳不觉得几只小小的蚂蚁,能跟自己有多少交集。
他在黑暗中伸出双手,互相捏了捏,主要是捏布条包裹的伤口。
伤口已经没有多少痛感,吃过几枚构树果子后,失血过多产生的虚弱和眩晕也消失,但是伤口愈合时绿色纤维一样的丝线,却给他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