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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摇头,养女是债,自己是眼睛瞎了,挑了这几个女婿,个顶个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查什么?”短打老者笑眯眯地看看四周,目光落在桂五身上,开口道。
原来方才是他开口,才会吓到了大姐夫。
大姐夫脸色血色全无,双膝一软,几乎要站不稳。
“先生、爹,铁叔,怎么惊动了您们几位?”桂五上并未作答,上前一一见过。
那老儒摸着胡子笑道:“你不给送帖子,少不得老夫等人就不请自来了!”
老儒身后的钟小吏对江五笑着点点头,他旁边一个面貌相仿的青年冲桂五挤了挤眼睛,颇为熟稔模样。
江老爷则是对几个女婿一视同仁,也回给桂五一个冷哼。
铁叔则是伸出芭蕉扇似的大手,拍了拍桂五的肩膀道:“你今天立字号,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自然要给你捧场,否则恁个不起眼的都敢上门查你的账,不是丢我们铁家的面子!要晓得,你可不单单是江家桂家的老五,还是我们铁家的‘五爷’!”
铁叔说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也都上前,一人一巴掌,或是喊“老五”、或喊“五弟”。
桂五苦笑,倒是没有反驳铁叔的话,道:“劳烦铁叔与几位哥哥了,烧刀子早已预备好,今儿几位哥哥要好好吃几盅。”
围观的百姓都噤若寒蝉,倒是桂家这边,无知者无畏。
桂二爷爷不在,少不得桂二奶奶出面,因为前面都是男人,这回没有叫杨氏与梅氏,而是招呼桂春、桂秋、桂重阳几个跟着自己上前。
“亲家好。”桂二奶奶先对江老爷客客气气道。
江老爷虽不给几个女婿好脸色,可面对桂二奶奶还是寒暄道:“亲家母也好,大喜的日子,我那亲家怎么没来?”
“老头子是个爱静的,不爱热闹,就不来给孩子添乱。这些年都是亲家与亲家嫂子看顾老五,我们全家人都感激。以后孩子们在镇上,他们小两口年轻不拿事,大事小情少不得还要亲家照应。”桂二奶奶道。
这番话既朴实,又不客气。
江老爷却觉得入耳,女儿是自家的,女婿自己也养了十几年,没道理一“归宗”就彻底成了桂家人,与江家不相关。
“亲家母放心,在别处我护不住,在镇上却不怕的。”说到最后,江老爷直了直腰身,道:“我护不住的,还有铁和尚与袁先生两个,总不会让人欺负了老五!”
袁先生虽是桂五的老师,桂二奶奶却是没有见过的,不过有桂五之前的称呼在,也不会弄混了两人,少不得又跟两位客气道:“这些年老五在镇上,多赖先生与他铁叔照应了。”
袁先生与铁和尚,一个儒雅,一个豪爽,不过看在桂五面上,对桂二奶奶这个村妇也客气几分。
几个侄儿上前,桂五少不得给几位长辈引见。
桂秋是桂五带到镇上的,之前大家见过,跟在桂五身后见过几位长辈,恭恭敬敬;桂春性子老实木讷,就带了几分拘谨;等到桂重阳这里,则是从容自在许多。
江老爷见过桂重阳,想起家中的小麻烦就是桂重阳弄出来的,少不得送他一对大白眼。
桂重阳却见过江老爷“无赖”的一面,却不害怕,反而带了几分亲热道:“江爷爷好。”
江老爷抽了抽嘴角,当着众人面,到底没有说出什么刻薄话来。
铁和尚看看桂春,又看看桂重阳,摇头道:“都不如小秋子结实,好好的大小伙子,白斩鸡似的成什么样子!”
桂春被说的手足无措,桂重阳则是大大方方道:“我们也羡慕几位叔叔的健壮,以后有机会还得请铁爷爷多指点指点。”
铁和尚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