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过去,也不会是正日子过去吃酒。梅氏问重阳的意思,是要不要过去上礼。
可是这乡下的往来,是“有来有往”,梅氏现下是桂家的“孀妇”,过去上礼也是桂家的礼,所以梅氏才这样问。
桂重阳自是瞧出来,梅氏虽犹豫,可还是想要去的。
不管怎么样,在梅氏族人眼中,梅家长房能拿出十五亩地分给梅氏姑侄,就将之前的不足都给补上了。
梅朵在旁愤愤道:“好不容易远了,作甚还凑过去?姑姑就不怕他们再生什么幺蛾子?”
梅氏无奈道:“还有旁人看着。”
梅朵不甘道:“之前家里连饭都吃不饱时,可没见谁出来过,如今家里多了几百亩地,立时人人论亲起来,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前些日子,佃户没有订下来前,不仅仅“东桂”各族亲往桂家来,梅家也有不少人过来。
不过梅氏一族因出了两个秀才的缘故,自诩“书香门第”,到底放不下架子,不会像“东桂”那样舍了面皮死缠,不过是旁敲侧击罢了。
加上梅秀才将地卖给了桂家二房,梅氏族人心中对桂二爷爷家也不满,只肯往长房这里走动。
桂重阳不接话,梅氏不应事,最后也是不欢而散,生出不少闲话来。
不过是说梅氏性子怂,守了十几年,上侍候老的,如今又照顾小的,却当不上家、说不上话,还有说她傻的,将侄女说给了桂家二房,那边日子虽也起来了,有几十亩地可都是桂五的,就算是分给桂春、桂秋兄弟,一人能几亩,哪里比得上长房的几百亩地?
又有说梅氏既接了梅小八过来,就当好人做到底,给梅小八也置办一份产业才应当。
各种挑拨之言,听得梅氏老实人都恼了,撵了两回人才算耳根子清净。
梅氏不会往心上去,梅朵却是一句一句都记得,才越发不待见那些人。
梅氏皱眉道:“可重阳与小八还在村塾一年呢。”
不论姻亲,也避不开那梅童生。
梅朵闻言,睁大了眼睛道:“那边摆酒是奔着礼钱去的,不会放过村塾那边吧?”
梅氏愣了下,摇头道:“哪里至于?村塾里小学生七、八岁,大的才十几岁,还是孩子呢。”
这村里走礼,都是当家人的事,没有孩子露面的道理。
梅朵撇撇嘴,道:“说不好,谁晓得会不会将脸丢到旁的村去。”
桂重阳笑道:“保不住被表姐说着了,要是为了敛财,当不会放过那边。”
舍得花几贯钱送孩子读书的,都是村里村外的中等以上人家,梅童生能落下才怪。
木家村的学生还好说,梅童生的身份在这里,给不给信儿都要走一遭;木家村外的那些学生家长,要是得了消息,又有谁敢不来上礼?
梅氏叹了口气,道:“只盼着梅晟能早点考出来。”
倒不是梅氏是圣人,“以德报怨”,而是梅家长房的日子不太平,说不得又要盯着梅氏姑侄。
*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却是正如桂重阳所料,梅童生带了一打自己写的帖子到村塾,下学之前,人手一帖,谁也没有落下,而且还很无耻的放出话来:“叫家里大人过来吃酒,无需太破费。”
像桂重阳与梅小八这样,两人在一家的,梅童生也只做不知,也是一人一张。
梅小八拿着请帖,上面的字也认得的差不多,倒是实诚,小声问桂重阳道:“重阳哥,不上礼白吃好么?”
桂重阳看着梅小八,倒像看着一个小白痴了。
杨武在旁嗤笑出声道:“不上礼,夫子发这个作甚?红纸也要钱呢。”
梅小八诧异道:“可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