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道:“李二哥,我一会儿去镇上,递状子告梅青树指使儿子入室盗窃!”
李江瞪大了眼睛,四下里看了两眼,道:“竟然是他们家?梅小八没去上村塾?回了梅家?”
梅青树可是梅小八的亲大爷,要是梅小八还在桂家,就算有偷窃的事情在前,也不会弄到经官的地步。
桂重阳点点头,李江疑惑道:“梅青树怎么会想起偷你们家?不会是梅小八说了什么了吧?”
梅小八是内鬼?所以才引来梅青树的偷窃?那样的话,梅小八可是忒没良心了。
别人不晓得梅小八在桂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却都落在李江眼中,那真是掉在福窝了。
桂重阳摇摇头,简单说了方子的事,为了免得节外生枝,就按照梅氏昨晚在梅家说辞,将方子说成是自己跟镇上贵人讨的,不能扩散出去。
李江听得直咂舌,桂重阳不想要糊弄他,直言道:“真到了问案的时候,少不得要查人证、物证,说不得还会劳烦李二哥。李二哥怕不怕上堂做证?要是不愿意出面也没有关系,我再另想法子!”
张量毕竟是新官上任,桂重阳即便想要求一个人情教训梅青树一次,来一场迟来的“杀鸡骇猴”,可也不愿意给张量太添麻烦,总要“依法而为”才更稳妥。
李江一愣,实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干系。
上堂?
李江只要想到可能会上公堂,众目睽睽之下,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面上也带了几分紧张与局促。
桂重阳心中叹了口气,熄了让李江为“人证”的念头。
李江实不是大方的性子,现下在桂重阳跟前亲近些,也是因他偷着留心桂家好几个月,加上桂重阳还是孩子模样,温良无害。
桂重阳摆摆手道:“算了,只当我没……”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李江打断:“我是证人,又不是做贼,我不怕,我去!”
少年使劲握着拳头,嘴里说着“不怕”,却是紧张的脸色都变白了。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桂重阳便点头道:“那就麻烦李二哥了!”
李家与梅家素无往来,李江又有个彪悍的胞兄在,就算作证会得罪梅家,梅家也不能拿李江如何。
梅小八,却是不同。
现下世情,讲究的是“亲亲相隐”,要是梅小八在公堂上说话,即便只是实话实说,可世人说起来也难以体谅。
到底认识了小半年,又朝夕相处两月,桂重阳到底心软了。
*
问完李江这边,桂重阳就去了二房。
桂春不在,弄了几车草木灰肥,带了人去养那几十亩下田去了。
桂二爷爷闲不住,本也要跟着去,可因为变天的缘故,老寒腿犯了,被桂二奶奶强留在家里。
见桂重阳这个点儿过来,桂二爷爷夫妇都有些惊讶。
因还要去镇上,桂重阳就没有啰嗦,直接说了梅家惦记方子的前前后后,连梅小八那段也没有隐下。
梅小八过继之事,手续俱全,连带着户帖都迁出来了,这解除过继关系少不得要再移一次户贴。
听完,桂二爷爷黑了脸,桂二奶奶则是骂道:“那老梅家就没有好人!我呸!还有脸自称读书人家?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如今倒是出了个贼!就去告,别人家的好东西他们也敢去惦记去偷?不过是瞧着你们家就你姑姑一个大人,还是个女子,却是不想想,你们还替他们养着梅小八!那个梅小八也是白眼狼,说不得就是他回去鼓动的,他大爷才生了贼胆!”
桂二爷爷倒是没有跟桂二奶娘这般喋喋不休,只皱眉道:“你姑姑怎么说?”
桂重阳道:“姑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也没有反对孙儿去递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