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距城主府最近,但接到邀请并没有直奔城主府。
他站在敞开着门的院子里等了约莫两炷香功夫,见白佐尖和阿史那山二人路过门口,才喊了一声,迈步迎了上去。
“知道崔明府找我们做什么吗?”
“是不是叶勒王叛乱的事。”
“应该不是,听说韩侍御已经把乱给平了。或许再过一两天,安大将军便会班师回城。”
白佐尖转身看着大都督府方向,边走边感叹道:“没想到他个文官都这么厉害,这哪里是监军,分明是领兵打仗的将军。”
阿史那山点点头,五味杂陈地说:“这乱平的越快越好,要是战事僵持,你我又得出血。得亏这是在叶勒,要是在长安,我们恐怕真会倾家荡产。”
“别瞎说,即便这叛乱一时半会儿平不了,安大将军也顶多让我们出点血,断不会做出那杀鸡取卵的事。”
“可安大将军要听节度使的。”
“别杞人忧天,这不是没事么。”
“是啊,天下太平比什么都好。”史羡宁轻叹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二位,崔明府找我们会不会是问米法台的事。”
白佐尖愣了愣,嘀咕道:“米法台死了,与我们何干。”
史羡宁回头看看四周,低声道:“上午在米法台的葬礼上,麴度大祭司跟我说了许多,听口气似乎怀疑是我杀了米法台。”
白佐尖下意识问:“那到底是不是?”
史羡宁苦笑着问:“你也怀疑是我?”
“那究竟是谁,阿史那山,难道是你干的。”
“我还觉得是你干的呢。”
阿史那山冷哼了一声,又恨恨地说:“在我看来不管是谁干的,都干的好!他想死也就罢了,为何要拉上我们。这样的疯子,死不足惜。”
城主府近在眼前,三人很默契地结束了话题。
守门的差役远远地迎上来问好,恭恭敬敬地把三人请进府内,一路送进明府大人的书房。
不在大堂议事,反而让来书房。
史羡宁觉得很奇怪,连忙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三位免礼。”
崔瀚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等仆人上完茶,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请三位过来是有事相求,崔某真有些难以启齿,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府大人太客气了,究竟什么事,恳请大人明示。”
“是啊,只要用得着我等的地方,大人尽管示下。”
“时间紧急,崔某就不跟三位客气了。”
崔瀚深吸口气,忧心忡忡地说:“侍御大人的三公子被一股突厥马贼给绑了,马贼逼三郎写了一封书信,让恰好路过水泉烽的假道长带回来了。他们索要银钱一万文,称如果明日中午见不到钱便撕票。”
“竟有这样的事,什么时候被绑的!”史羡宁大吃一惊。
“三郎在信里没说,我差人问过韩侍御的家人,他们已有两三天没见过三郎,估摸着是两三天前被绑的。”
“韩侍御知不知道?”
“侍御大人在白沙城平乱,我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禀报吗?”崔瀚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让筹钱赎人的书信是刚收到的。”
韩平安在叶勒城堪称名声在外,想到“韩三疯”那个响亮的诨号,阿史那山忍不住问:“明府大人,据我所知韩三郎总喜欢做一些……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这会不会是他在跟您开玩笑。”
“信是写给韩侍御的,可见他并不知道曹勿烂叛乱,也不知道侍御大人在白沙城平乱。”崔瀚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一边强调道:“而且假道长见到了那股突厥马贼。”
假道长只会在算命的时候骗人,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