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程纯纯被朱翊钧迁怒,被锦衣卫逮入狱中,没审出罪证和主使又移交刑部。
原因还包括曹学程之前也喷过朱翊钧几次,尤其是万历十七年借彗星上了个《星变陈言疏》,列举了朱翊钧的四大过失:朝政久辍,郊庙稀临,玉趾疏寝门,彤廷罕召对。
下狱之后很惨,婴三木,备五毒,钳杖交加,体无完肤,但也没啥用。
因为他当时是御史,他就是忠于本职谏言罢了,只不过有言官必备的嘴炮真实伤害。
朝鲜之役叙功,过去很多人都赦免了,但曹学程还被关着。
而从前年开始,曹学程的次子曹正儒从老家赶来,三次上血书想要恳请朱翊钧用他的命换曹学程的命。“乞系臣就戮,释父生还,俾臣父归侍祖母,以伸母子之情;臣得身报亲恩,以全父子之义。”
这孝行本就是朝野尽知、人人称颂的。而曹学程本身只是忠言直谏,从当时的赵志皋开始,内阁、翰林、台省、各部以及寺官、勋爵诸臣有许多人奏请赦免他,朱翊钧偏偏不答应。
这个过程里据说四次秋决未果,“刑官每岁朝审,无不相顾流涕”。
要行刑时,都有许多人去哭。
而且都会遇到极端天气,仿佛老天喊冤一般。
搞得行刑官再三奏免,才免除了死刑。
现在,曹学程已经在牢里被关到第六年了。
朱常洛在文华殿里听完原委都替朱翊钧脸红。
没有罪证,就因为记恨他,就把人一直关到现在。
而田乐为什么说赦免他一个人就行了,朱常洛也很懂:有冤屈,有孝子,足够有知名度,朝堂很多人都试图搭救过而未果,是皇帝万般不肯赦免的人。
连这个人都能赦免了,其他人难道就不能再等一等?
事情拖成这样,其实已经是皇帝颜面的事情。
嗣君能把曹学程救下来,那是满朝所有上疏搭救过曹学程的官员都能分享一份名声的,也是嗣君能给其他“遇赦不宥”、“永不叙用”的人一个期待的。
到了李太后面前一说,逻辑也很简单:失民心、掉功德啊!
不能说他中风完全没有“缺德”这方面的原因。
李太后之前知不知道这事不重要,现在她也连称罪过,只怕要多念几遍经文。
两件事搞定,朱常洛还惦记的便是田乐。
包括曹学程这个提议都很显他的本事。
赦免了曹学程,刑部尚书萧大亨都会少一个很大的压力。
恩赦不必多,嗣君登基了,曹学程出狱了,那还是拟诏的沈一贯、余继登的功劳。
这就是典型的作用。
不一次把人放完,后面再赦免其他人,沈一贯、余继登还能收获一波感恩。
忠孝大似天,只有田乐在这个场合提出了赦免曹学程这个法子,也说明他是认这个理的。
沈一贯和余继登承了他这个情,就不好再指摘他这个要重新整训京营的“忠孝”之臣的用心。
重新整训京营而非裁汰京营冒滥,又能收获勋臣的好感。
朱常洛越想越厉害,也十分感谢田乐及时站出来。
登基诏书何等重要?实际上每一次都是文臣拟诏时通过“弊政”、“善政”的做法,让诸多制度越来越保守、越来越有利于文臣群体。
新君根基不稳时,这么做最容易取得效果,以后也随时能拿登基诏书中的话说事。
现在朱常洛的根基一样薄弱,可是兵部尚书站出来支持他,分量极为不同。
田乐还是真在边镇指挥部队打了大胜仗的!
等回到慈庆宫,陈矩和成敬也来了,屏风上已经贴满纪要条目。
“臣这里让文书房调出了大司马早年任官时的诸多考功评断。”
“奴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