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私心作祟,驰名双标(2 / 3)

光宗耀明 冬三十娘 2824 字 6个月前

考量之准绳。朕第三问,对文官铨选擢迁,你的看法,是不是朕说的这些?”

“是!”侯先春板着脸,“臣立身之正,直谏之忠,天日可表!”

对于他喜欢加戏,朱常洛也不理会。

他的意思是他的德行经得起考验,皇帝别以为这样暗暗威胁就能让他改口。

所以说他是小人,格局小了。

朱常洛看向的是沈一贯:“为祀与戎国之大事计,既然封爵要考虑德行、出身、时运,那么文臣缺员补选、在任考功擢迁,是不是该当一视同仁?沈阁老以为如何?”

沈一贯冷冷地看了一眼侯先春,只见他脸色一白,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帝。

就为这三问的结果,要大查天下文官?

德行好不好先不论,是不是把举人天花板、阁臣门槛这些潜规则,从此都定得死死的,分个三六九等?

另外,余继登突然病逝在先,那么身体好不好是不是也要考虑年龄因素?怎么来界定身体好不好?

众所周知,再过一个月沈一贯就虚岁七十一了。

沈一贯现在恨透了侯先春仍然不依不饶地跳出来:隐有为张居正平反之意,难道你没从太上皇帝的禅位诏书里看出什么来?非要借着封爵之事发表高见?

但毕竟还没开始!毕竟既没有明确提及张居正,更没有明确提及昔年新政。

现在皇帝已经隐隐想把考成法提起来的意思!你以为年终勤职银只是为了收买人心?

真在这朝会上说个明明白白,身为首辅的沈一贯哪里会有转圜余地?

“……臣以为,文武虽是大体都要照此选任,但人无完人,也不能因微瑕而弃白璧。”沈一贯诺诺说道,“侯给事都给兵科事而抒胸臆,也是一片赤忱报国之心。元甫,大司马所虑甚是周全,你就不要忧虑过甚了。”

元辅劝元甫,场面滑稽。

侯先春意外地看着他,而后眼神转冷,像是在看奸臣。

被此前所谓凌迫皇权一事吓破胆了吗?

“沈阁老既言臣都给兵科事而抒胸臆,臣自当直言。此授勋封爵之议诏告天下,祸害无穷!”

“是哪些人将为祸害?”朱常洛又笑了起来,“侯先春,直抒胸臆很好,明言之。”

沈一贯决定闭嘴,好言难劝赶死鬼。

侯先春则振振有词:“陛下固可颁旨晓谕天下‘与民休息不轻言战’,然边关示警,岂能不战?偶有流寇,岂能不剿?骁将盼爵,更会贪功启战!不轻言战,往往不得不战!如此一来,如何与民休息?臣忝任兵科都给事,不可不忠言直谏!”

朱常洛点了点头:“你是说,大明将卒将为祸害?那么,京营是不是也不该整训了?”

“京营冒滥占役之重,臣何止奏请清整一次?大明将卒自是忠勇,臣也不是说大明将卒将为祸害。只是若一封数爵,人心思进不可不察。此例一开,旨意岂拦得住将卒渴战之心?届时养寇自重、杀良冒功、启衅冒进等事,必定纷至沓来,陛下明鉴!”

能从科举道路上杀出来的人,又会有几个傻子呢?

侯先春说的内容当然也有可能出现,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可能”二字。

引经据典、以偏概全、以极端考量平常,是最基本的手段。

然而叙功犒赏、加官而不进爵会不会让武将贪功启战?

那他同样会有说辞的,程度会轻很多嘛,哪能与封爵相提并论?

总之标准掌握在他们这样的人手里。

但朱常洛不吃这一套:“说得很好!这让朕想到一事。听闻因登极诏未言蠲免,此前三日京城也是物议纷纷,有识之士尽忧天下难安,这与你所言祸害无穷有异曲同工之妙。登极诏未言蠲免,为何天下难安?侯先春,你再直抒胸臆,为朕剖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