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一些人的孝敬——他现在比以前缺钱一些了。
年关将近,方沐贤也建议他今年舍得点,多跟一些在京官员打点一下关系。
现在,侯府家丁护着很大一支车队靠近了城门。
城门之外,侯府还有两个人一直在这里等着。
远远看到了张鹤龄,两人中就有一人先往城门走回复先禀报。
另一人则再等了一会,随后才迎过去:“侯爷!侯爷!”
张鹤龄从马车的窗帘后露出脸来,歪着头看了看:“四悌?”
“侯爷!”
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走到了马车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干爹让我等在城外的。侯爷,干爹说,陛下已经在找他了。”
坐在马车里的张鹤龄立刻脸色大变,然后警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本侯爷听不懂。”
“我也不懂啊,干爹原话,说这事很重要,侯爷您一听就知道。”
张鹤龄当然知道,但他不确定方沐贤的这个干儿子知不知道。
“今天出了什么事?”
“午前,户部照磨到了侯府,说是康陵督造一事还短三份誊本要用侯爷的印信。”
张鹤龄想起方沐贤之前说过的:康陵督造的事已经和户部、工部交办完了。
“要本侯爷亲自去?”他想着一种可能,心惊肉跳。
“干爹说,侯爷最好先借故再返回通州,等干爹先去探探虚实。”
张鹤龄瞥了瞥远处的城门,心跳加快。
城门内外一切如常,没有半分出事的模样。
能赌吗?
张鹤龄很害怕,心里也把方沐贤骂得狗血淋头:不是说不论再怎么查,也只会查到是钱宁、江彬余党生事吗?
“……本……本侯爷忽然想起账目不对。”他仓促期间来不及多想,“调转马头,回通州!”
去了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艘船南下,然后随便找个地方靠岸躲一躲,看看形势。
万一呢?
此时此刻,方沐贤也得到了回报。
他很自信张鹤龄会被吓得不回城,那就够了。
“二信,去跟侯爷汇合。带着他,尽量躲,躲得越久越好!”
他嘴角挂着一丝有趣的笑意,如此行事,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人能想到。
《野记》,日精门的一把火,东南莫名其妙的两刀四箭,现在就该由他自己再去燃最后一把火了。
应该都觉得就算自己异常聪明警惕,但应该所图甚大、必定惜命吧?
那可就错了!
“干爹!”中年模样的汉子眼含热泪。
“我这一生能做成这几桩大事已经足够了。”方沐贤微笑着,“和四悌见机行事,如果情势不对,就留着有用之身弃他而去,出海找我二哥。放心,只看现在城里都静悄悄,就说明要么只是我多虑了,要么则是不愿生出乱来。你只要出了城,就会有法子,干爹信你。”
中年汉子跪下来磕了几个头,抹了抹泪掉头出门。
方沐贤开始整理衣服,他慢条斯理地梳好了头发之后,又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容貌。
随后,他施施然出了门,就像一个悠然闲逛的中年读书人,还脸带微笑地时不时看看这里的店,那里的行人。
一路走到了承天门附近,仍旧是什么事都没有。
但他知道,应该有许多人在盯着他。
寿宁侯如果没入城、突然返回通州,应该也有人盯着他。
可是没关系,都一样。
寿宁侯就是张太后的亲弟弟,皇帝就是张太后的亲侄子,他就是张太后选立的。
很为难吧?
想到这里,方